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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前院才恢复了平静。
程知节捋须盯着李素手上的纸包，笑道：“娃子又送了啥新奇玩意给老夫？”
“莫卖关子了，赶紧拆开让老夫尝个鲜。”
李素叹气，真是一点都不讲究啊。
当着客人的面要拆礼物，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耿直的人。
“小子最近新创了一种茶叶，它是炒出来的。”
“与咱们大唐习惯的茶道大不相同，程伯伯您……”
话没说完，李素手上的纸包便被程知节劈手夺过。
哧啦几声，纸包被程知节粗暴地撕开。
“是个啥玩意掏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挺伶俐的娃子，跟谁学的如此罗嗦……”
纸包撕开，一片一片青黑色散发着淡淡茶香，和烟火气的茶叶静静地铺满在纸包上。
“咦？这是个啥么？”
程知节凑近深深闻了一下，然后乐了：“还挺香，吃的？”
“啊，正确的说，它其实是……”
李素没说完，程知节冷不丁抓起一把茶叶往嘴里一塞。
使劲咀嚼几下，随即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李素目瞪口呆，怔忪片刻，才
吃吃地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全：“……喝的。”
“嗯……”程知节嘴里嚼个不停，蒲扇般的巨灵大掌提起来又放下。
看得出他在犹豫要不要抽李素……
李素很佩服老流氓死要面子的德行，居然强撑着把嘴里的茶叶咀嚼完。
然后一仰脖子，翻个白眼，强硬地将这把茶叶生吞入腹。
挤出一个吃了唐僧肉似的满足笑容……
“其实吃起来味道也不差，就是有股子糊味。”
“下次注意火候……不挑礼了，能送来便足见小娃子的孝心。”
“老夫笑纳了！”
李素：“……”
炒茶虽然带了个炒字，但它也不能用来生嚼强咽的。
李素觉得有必要给老流氓科普一下，否则照他这么个吃法，糟践了好东西倒是其次。
重要的是很容易造成便秘……
当朝名将装着一肚子屎满世界横行霸道，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程伯伯，这个炒茶，宜用来冲泡。”
“不宜生嚼。”李素无奈的拱了拱手。
“哈，冲泡，老夫当然知道用来冲泡！”
“当老夫没见识吗？
“俺先尝尝味道不行吗？”程知节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当然行，您开心就行。”
程知节哼了哼，大声道：“来人，取大碗来！”
“再来一壶沸水，赶紧的，慢了老夫扒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