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都少了三魂,因为惧怕阳光,所以他们只能藏在灵脉之下,沦为没有意识的恶鬼,再也无法转生。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手法如此狠毒。
若是等到天黑,没有太阳的制衡,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云初的的双脚才触到了地面,说地面不够贴切,应该说是由无数具骸骨累积而成的骨山。
夜明珠漂浮在云初眼前,她闭上双眼,双手快速结印,再睁开时,双眸已经变成了金色,她微微启唇,金色的梵文以她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云初撤去护身结界,金色的梵文一圈一圈慢慢扩大,亡灵还未来到云初眼前就被打上了金色的梵文。
云初站在骨山之上,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渐渐的,灵脉倒显现出了几分它原本的样子。
凄厉的尖叫越来越弱,取而代之是哀伤恐惧的哭泣。
他们随着梵文缓缓向上,就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娘,娘,呜呜呜……你在哪啊,我好怕……”
“啊啊啊……好疼啊…好疼,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生与人为善…为何要落到这样的下场。”
“孩子,有谁看到我的孩子了吗…求求你们了…谁能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阿玉,阿玉,我的孩子,你在哪啊…阿玉…”
“火,快救火啊,救命啊…救救我夫君…救救他…谁来救救我们…”
“神啊,你睁开眼,看看这样的人间吧…”
“没有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
“是你!竟然是你!”
“快跑!大家快跑!妖兽…城中有妖兽!”
“是不是你!是你放进来的对不对!是你干的……都是你干的!”
“…娘,这里好黑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
云初停了下来,金色的眸子绝望的看着随着梵文缓缓离去的亡灵,一行清泪滑落,这不是她的情绪,这是他们的情绪。
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站在骨山之上的白衣神女,成了暗夜中唯一的光明。
亡灵离开了,梵文在一瞬间消散,洋洋洒洒的好像下着一场星雨。
云初神思恍然,伸出手去接破碎的梵文,刚伸出手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抓住了手腕,那人伸手一带,云初就猝然扑到了那人胸膛上,然后被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云初回过神,皱着眉伸手去推,结果越推那人抱的越近。
“离又,你又发什么疯。”
眨眼间,金色的瞳仁变回了黑色,她指尖噼啪一响,冷声道:“还不松开。”
离又眸色暗沉,他回想起下来时看到的云初,白衣白发,看向亡灵的眼神哀伤又绝望,她在累累白骨之上,身形瘦削,金光萦绕,明明他俯视而下,却觉得云初像高悬在天上的月亮一样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他从来都抓不住她,她的眼中也从来都没有他,这样极具神性的画面落在他的眼中,勾出了他心中最隐秘,最痛苦,最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要想到她重伤难愈的神魂,想到她早晚要弃他而去,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他身体里的血液在疯狂的叫嚣。
所以,他不管不顾的把远在天边的月亮拥在了怀里。
她这样清冷孤寂的样子,他不喜欢。
离又强忍心中的不适,松开了云初。
“雪掌门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不让你下来吗?”
离又听着云初既气又叹的语气,看着她紧皱的眉头,面不改色的开口道:“没有。”
闻言,云初眉头一挑,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
雪不讳还没站稳就听见离又脸不红心不跳的‘没有’二字,脚下滑了一个趔趄。
“在下——”话刚起了个头,雪不讳就打了个冷颤,他若有所感看向了离又,就看到那像是在看已死之人的眼神。
雪不讳:“……小仙尊忧心尊者,在下未来得及说明,小仙尊就跳了下来,是在下没能传达到云仙尊的意思,还望尊者勿怪。”
这一番说的实在违心,雪不讳说完侧过头咳了咳以缓解尴尬。
“最近天气不好,有些着凉了。”雪不讳说完僵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上清宗掌门,修仙界榜上有名的人物,因为天气不好着了风寒,说出去怕是整个修真界都要笑掉大牙了。
雪不讳说完也是十分后悔,果然,那一道可以杀人的眼神又落在了他身上。
云初:“你看什么。”那明晃晃的威胁是当她看不见眼瞎吗。
闻言,离又默默垂下了眼帘,看起来好不可怜。
云初嘴角抽动,小时候玩这一招,长大了还玩这一招,偏偏还让他屡试不爽,百战百胜。
“雪掌门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