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和帝拍桌佯怒:“还提?”
风宿恒许是醉得不轻,居然也拍桌,“父皇当我不提……大容就无人想?一个深宫里的小女子都能说出这番话……这一宫人,这天下,还有多少同样想头?”
“谁说,罚谁!”
“好好好,罚罚罚!改明儿真正坐实咱们大容是不思进取的缩头龟!”
嘉和帝不语了。
风宿恒循循善诱:“父皇,您说我们水玩得溜,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天下哪有堵得了的水?堵,是徒劳!越不想让殿上言论成气候,我们越不能罚。大容向来无刑罚,父皇却把沈部像扔进杀魄池,传出去天下人怎么想?届时妄议四起——兴许这小女子说得对,否则皇帝为何破禁罚之!届时,她说过什么不重要了,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对着一群人,我们能辩因果是非;对一国人,哪有可辩的余地?大容,人心乱不得啊!”
嘉和帝闷酒,舌都大了,“你……你……的意思呢?”
“放人!”风宿恒道:“后天跟大部队一起随驾,就当无事发生……您都不在意,谁敢多嘴?”
嘉和帝想了想,觉得这番话还算在理,可醉得有点猛的脑壳也慢慢品出味来,“这沈兰珍脸面真大啊!免她随葬的是你;跪三日,求到面前来的也是你;人受罚,让我打一晚消气的还是你。你……?”
“父皇喝高了?”风宿恒呵道:“免她随葬是全母后心愿;让她驻楼是遂父皇心意;今晚儿臣更为大容着想,鸣金止戈!我也奇怪呢……怎么桩桩件件都是这小女子搅在里面。”
嘉和帝睁眼两个重影,指着其中一个道:“等你从神明大宫回来……赶紧娶了慕容。你母后不在了,寡人在宫里寂寞啊……想早点抱、抱皇孙!”
“以后多陪父皇喝酒。”风宿恒哄着,招手让人扶嘉和帝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