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和钱鼠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精疲力尽的神色,而在精疲力尽的神色背后,那自然就是绝望了。
在这种情况下,或者说在任何危机万分的情况下,真正可怕的不是那能致人死亡的危险,而是你自己。
因为一旦连你自己都心生绝望,失去了继续抗争的勇气和信心,即便当时你还有生还的希望,可你却已经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里。
此时此刻,我之所以朝钱鼠爷和alice大喊了那么一句话,事先告诉他们我想到了对付这棵妖树的办法。
也正是想要借此激起他们的斗志,让他们不要轻易放弃。
这就好比是,当时在潘家园我和陈八牛为了生意和那些盲流子打架,有时候被人一群人围住圈踢,不要说还手了,就是逃跑都没有机会,可只要听到帮手来了,或者说听到大帽檐拉着警笛来了,那我们一定会立马重新燃起斗志,特别是陈八牛那家伙,只要听到这两样,那甭管之前被打的多么惨、甭管对方有多少人,那家伙都能硬撑着跳起来,在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可相比起,我和陈八牛当初在潘家园和那些二流子打架,听到大帽檐拉着警笛来的,此时此刻我那一句我想到对付这妖树的办法了,却只是一句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空口承诺。
然而,这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就算它只有不到三成的几率能赢,我们也只能选择去赌一赌。
“九爷,快啊!”
陈八牛挥舞着手里的砍柴刀,就像是门神似的,挡在我前头,替我把那些缠绕上来的树藤都给拦在了外面。
我看了一眼挡在我跟前的陈八牛、看了一眼被树藤困在烂泥潭中央进退不得的alice和钱鼠爷,然后紧握着手里的打火机,折返身重新跑到了那棵大榕树的树干下。
说来也是奇怪,那些从大榕树树冠里头冒出来的树藤,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大榕树树冠能覆盖到的任何一个角落,可偏偏这大榕树的树干下,或者说贴近这大榕树树干的地方,没有那些树藤。
这对于我们来说,绝对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可即便没有那些树藤,那大榕树的树干下,也是滋生出了许多榕树的树根,密密麻麻的根须,交织在一起,活像是一大堆乱头发、乱胡须堆成了草垛子似的。
而那些炸药包呢,就藏在好似草垛子似的树根下,有的则是露在了外面。
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这些缠绕住那些炸药包的树根给清理干净,然后检查一下,这些炸药包的引线是否存在受潮或者是断裂的情况。
那些缠绕在一起的树根,有的都快长得有手臂那般粗细了,有的则是密密麻麻,像是头发胡须似的。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伸手胡乱的扒拉着、用力的拉扯着。
终于,我把第一个炸药包从那草垛子似的树藤当中清理了出来。
“引线!引线呢!”
我记得小时候老爹带我去看过无声电影地雷战,当时看到电影里那些日寇,拿着排雷器,小心翼翼排除地雷的模样,我还觉得很滑稽可笑,觉得那过于慎重其事了。
可现在,我的模样,只怕比那电影里头,举着排雷器,一步三停、趴在地上小心翼翼排雷的日寇,还要滑稽狼狈几分。
“九爷,快着点啊,你丫的搁哪儿磨蹭啥呢!”
“在磨蹭下去,孩子都特娘能打酱油了!”
陈八牛的大喊
声,在我耳畔响了起来,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八牛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树藤,反正他脚底下那枯树枝一般,被砍断之后还会扭动的树藤,已经堆起来了一层,可依旧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树藤,从那大榕树的树冠里头窜出来。
陈八牛也明显是到了精疲力尽的边缘,额头上、胳膊上,那冷汗就跟流水似的哗哗的往下流淌着,估计要不是一股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撑着,只怕陈八牛早就倒地不起了。
被困在烂泥潭里头进退不得的alice和钱鼠爷也好不到哪儿去,特别是钱鼠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树藤给勒的,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混杂着满身的污泥脏水,整个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葫芦。
“快啊快啊!”
“这特娘引线在哪儿!”
终于,我从那一堆乱头发乱胡须似的树根当中,扒拉出了那炸药包的引线。
还好,当初日寇的军事水平真不是靠吹嘘吹出来的,那炸药包和引线,都明显做了很精密的防水措施,虽说这榕树林子里头湿气很大,这炸药包和引线也被埋在这大榕树树干下,足足几十年了。
可扒拉出那引线后,我伸手摸了摸,发现那引线虽然有受潮的感觉,可没出现长霉的情况,那炸药包摸着也显得很干燥。
我顺着那引线理了一圈,发现那些炸药包布置的地方都很精准,而且很结实,即便过了几十年,也没有出现松动的迹象,几十个炸药包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