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果不其然,和我猜测的如出一辙,那条大蜈蚣在蜕皮的时候,极其的虚弱、压根就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
“八爷,赶紧走……走!”
好不容易碰上这大蜈蚣脱皮,有了脱身的机会,我缓过神来之后,那里还敢迟疑,急忙催着陈八牛抓紧时间离开。
至于这大蜈蚣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突然开始蜕皮求生,还有那群鸱鸮鸟,去了哪儿,我虽然好奇,可眼下明显不是我去对这些问题刨根问底的时候。
陈八牛愣了一下,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是咋回事呢。
见陈八牛还傻愣愣的背着罗爱华站在原地,我伸手拽这陈八牛、不由分说就奔着不远处的甬道跑了过去。
可是我们还没跑出去多远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桀桀桀的怪啸声、紧跟着就是扑哧扑哧的声响,像是装满了水的气球、摔破了之后发出的声音。
听到身后传来异响,我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当时也给我吓了一跳。
那些鸱鸮鸟并没有消失,而是一只只全都钻进了那大蜈蚣产满了虫卵的‘大茧子’里。
那些‘大茧子’里,黄褐色看上去通透好似琥珀的粘液,其实就是那大蜈蚣的口水、或者说是毒液,有着极强的腐蚀性,沾染到皮肤上,不出几秒钟的功夫,就能把人的皮肤给灼的一片通红。
然而,那些鸱鸮鸟似乎压根不惧怕那些‘大茧子’里的粘液,只是疯了似的撕咬着那些被大蜈蚣产满了虫卵的尸体。
可是那些被大蜈蚣产满了虫卵的尸体,在那大蜈蚣的极具腐蚀性的口水当中浸泡了这么多年,虽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保存的栩栩如生,可其实早就只剩下了一张人皮,那里又经得住那些鸱鸮鸟的利爪去撕扯。
霎时间,整个洞窟当中,数千枚‘大茧子’,悉数都被那些鸱鸮鸟给撕裂了开来,茧子里那极具腐蚀性的粘液顿时流了一滴,浸泡在那些茧子里、被大蜈蚣产满了虫卵的尸体也纷纷掉落了出来。
放眼看去,遍地都是那好似蛋黄一般的恶心粘液,一具具泡的发白发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地,有的尸体从茧子里掉落出来,就当场摔成了烂泥,里头没有完全孵化的小蜈蚣爬了出来,一颗颗通透洁白、大如鸡蛋的虫卵也滚落了一地。
似乎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肢体,那些鸱鸮鸟怪啸之声
变得更加尖锐狂暴了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洞窟当中阴风阵阵,夹杂着那些鸱鸮鸟时而如同老妪冷笑、时而好似孩童惨笑的怪啸声,真的好似幽冥地狱一样。
那条大蜈蚣虽然性情极其凶残,不夸张的说完全就是一台杀戮机器,可是那条大蜈蚣,却也有着母性,不然之前我们也不可能借着这些虫卵大做文章,最终死里逃生侥幸捡回一条命来。
这会,满洞窟的虫卵,全都被那些鸱鸮鸟给祸祸了,那条趴在洞顶上脱壳,还没完全脱完的大蜈蚣,似乎也被激怒了,竟然嗖的一下子就从洞顶上窜了下来。
还没完全脱完壳的大蜈蚣,一半身体已经从背后硬壳的裂缝当中钻了出来,通体鲜红如血,还布满了恶心的粘液,另一半还被包在了之前的硬壳当中,乍一眼看上去,还拖着老壳的大蜈蚣,好像一下子身体暴涨了几米长,或者说像是两条大蜈蚣交叠在了一起。
那条没有脱壳脱完的大蜈蚣,窜到地面上之后,趴在那满地的粘液、虫卵里头,不断用两只触角去触碰地上的虫卵和那些没有完全孵化的小蜈蚣,嘴里锋利的口器一张一合,发出一阵阵嘶嘶嘶好似巨蟒吐蛇信的声音。
面对满地的虫卵和还没完全孵化的小蜈蚣,那条大蜈蚣慢慢把身体缩成了一个圈,似乎是想要把那些虫卵和小蜈蚣给保护起来,只可惜那些虫卵和小蜈蚣这会见了空气,明显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如果抛开这条大蜈蚣凶残嗜血的本性、不去理会那条大蜈蚣把人的身体当做温床来产卵的话,眼前这一幕,绝对可以说成是一个痛失孩子的可怜母亲,在拼尽最后一点希望,试着去拯救自己的孩子。
桀桀桀……
下一刻,那群鸱鸮鸟也注意到了那条大蜈蚣,怪啸着开始围着那条大蜈蚣盘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