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禅是在二楼的安全通道里找到了太阳和姜美丽。
姜美丽仍在昏睡,但太阳说她已经没事儿了。
“她身上的虫子已经嫁出去了。”
韩禅的心一方面因为姜美丽松了下来,一方面又因为刚才那些尸体收紧。
“刚才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对付过这种虫子吗?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哪儿弄错了?”
太阳没说话,一边擦着脑门儿上的汗,一边飞快回想事情发生的过程。
“我是想把她身上的虫子嫁出去,我曾经看老人们这样做过,死在外面的人,用吾乡把他们带回来之后,为了让尸体不乱动,要把他们送到乱葬岗,然后……”
需要用一种特殊的草,拧成一根麻绳,一端放在新死的人口中,一端放在其他尸体口中。
腐肉的味道会吸引吾乡通过草绳爬进尸体口中,尸体身上的尸虫则会吃掉吾乡,最后物尽其用,可谓是非常环保。
太阳仔细回忆着每个步骤,“以前我们就是这样做的,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除非……是虫子的问题!”
韩禅一拍脑门儿,“我就不该信你!”
不是太阳的能力有问题,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虫子是杨青森搞出来的,太阳只说觉得它
和吾乡一样,但不完全是吾乡。
“先不说这个,那些人怎么办?”
刚才太阳嫁虫的时候——就是将姜美丽身上的虫子嫁入其他尸体身上——突然就看到那些尸体不受控制地爬起来。
“那些不是人,是虫!”
好在韩禅已经习惯了太阳的说话方式,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虫子控制了尸体。
“有什么办法能解?”
太阳飞快地点头,却又摇头,现在他找不到需要的草药和虫毒,何况就算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杨青森的虫子。
走廊里响起喊声,韩禅心跳得厉害。
这烂摊子是他搞出来的,要是现在跑了就太孙子了!
韩禅扛起昏睡的姜美丽,在二楼找了一间空病房,将姜美丽藏在床底下,把门锁好。
“走吧!”韩禅拉着太阳,顺手又抄起一根输液架,“会会这些东西去!”
刚才的喊声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韩禅直奔那声音响起的病房,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床边跳脚大叫。
“爸!爸你好了!”
病床上躺着个老头儿,旁边摆着检测仪,上面的心跳和血压都归零了。
就在刚才不久,老头儿刚走,男人哭了半天,跟着大夫们去签了手续,就等着把尸体送去太平间,男人说
还想跟父亲告别,大夫就让他说完了再去喊他们。
谁知男人刚回来就看到老爸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门口。
男人又惊又喜,话都说不利索了,“没事儿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喊大夫!”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父亲,突然觉得他爸脖子上黏糊糊的。
低头一看,男人发现老头儿的肩膀上有个伤口,显然是刚出现的,还在往外冒血,皮肉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这是谁干的!”男人气得大骂,“你等我去找大夫啊!”
男人说完想往门外跑,老头儿却一把将他搂紧怀里死死不放。
“爸……爸?”男人突然觉得不对,他爸的脸贴在他脖子上,使劲儿闻着,鼻翼飞快煽动……
就像野兽在辨识猎物的气味!
“快!躲开!”
门外突然响起喊声,男人疑惑地看向门口,就见韩禅举着输液架冲进来,一边对着男人大喊,一边高高举起输液架!
男人刚想挡住父亲,突然闻到背后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气息,回头一看,父亲的嘴张大了,咧开成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嘴角都被扯破了!
血盆大口冲着男人的脖子就要咬下来!
所幸太阳眼疾手快一把将男人拽开,
韩禅顺手将输液架塞进老头儿嘴里!
这一下咬合力惊人,钢管发出刺耳的声音,老头儿的牙崩碎了两颗,顺着嘴角流血,滴滴答答往胸前的白布上流,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嘴角裂开的弧度像怪异的笑容。
“爸……”男人喃喃着,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试图伸手去拽老头儿,“你这是……”
“先出去!”
韩禅将太阳和男人推出去,使劲儿想将输液架拔出来,老头儿却死也不撒口,他使劲儿一拽反而差点把韩禅拽到老头儿怀里。
“我去你的吧!”
韩禅松开输液架,一脚踹开老头儿,拼命往门外跑。
老头儿扑腾着过来追,好像根本不会下床,直接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就往门口冲。
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一下就抓住了韩禅的脚腕,他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