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垂死的蝴蝶,在空中很快坠落……
“阮小沫……”他贴在她耳边,占有着她的身体,声音里都是暴虐:“你就是死了……也别想离开我!你的尸体……我会放冰棺里,每晚再抱到床上……像这样……一次又一次……”
阮小沫紧闭着眼睛,不愿看他的脸。
身体的痛楚一阵一阵传来。
他的话……更是让她恐惧的来源……
就算她死……也不可能避开他吗?
他对她的占有欲……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我要让你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都得习惯我、接纳我!”他呼吸喷薄在她颈间,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离开!”
他的话仿佛是一句诅咒。
从此发芽生根,毒蛇一般的蔓藤侵袭进她的人生,要缚着她纠葛一辈子!
哪怕是她死……也不会停止!
男人肩头的纱布早已被重新渗出的血染红。
疯狂的抵死纠缠中,斑驳的纱布滑落在洁净的地板上。
刺目的红色,从他的肩头蜿蜒滴落,滴在她的身上,滴在她身下的地板上。
和
她身上被噬咬出血的皮肤混合,瞬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阮小沫神色麻木地坐起,身上被扔了一件他宽大的西装外套。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伸手剥掉,任由那件外套罩住她。
她呆呆地盯着那条染血的纱布出神,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和她无关。
一地的狼藉。
一地的血迹。
有临时调来的女保镖上来,把她从地上扶起,往楼下商场门口送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势淅淅沥沥的,天阴得就像是黑夜。
商场门口的灯光大放光明,亮得跟白昼一样。
把阮小沫的脸照的惨白。
她看到那个男人没有进加长林肯,径自走向前面的一辆车里。
他被打湿的衬衫肩头,一片血红。
有伞罩住她的头顶。
“阮小姐,请上车吧。”女保镖的打开了车门,语气里依旧带着恭敬。
但也有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阮小沫面无表情地坐进了车里。
宽敞的车厢里,就坐了她一个人。
和驾驶室隔绝的挡板并没有降下,将长长的车内空间划分成两个部分。
阮小沫麻木的脸庞渐渐低垂,终于埋到西装外套间。
她咬住衣领,眼泪不住滑落,呜咽的声音从喉咙小声地泄出。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永远逃不出这个梦噩了吗?
呜咽的声音渐渐压抑不住,绝望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她崩溃地大哭。
前面一辆车里,车后座里的男人伸手挥开了试图替他先处理伤口的齐峰。
车门关上,同样升着挡板的后座。
女人的呜咽声,从放在这两车里的收音装置里传出来。
每一下,都好像是巨大的铁锤重重在他心口地砸下!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鸷的眼底逐渐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手指越
发紧绷,手背青筋鼓起。
“嘭!”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座椅上。
收音装置从座椅上弹跳到了他腿上。
良好的收音效果,就像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他怀里哭泣一样……
短暂的旅游结束了。
尽管齐峰之前报过的那么多国家和地方都还没有去,总之,这次突然的行程已经结束了。
阮小沫结束了每天醒来都在不同国家不同地点的生活。
她被带回了帝宫。
正值炎热的气候,接连的大太阳。
帝宫的偏楼上,立着坚实的十字架。
阮小沫被用铁链绑在上面,铁链缠得紧紧的,她连移动一下都不可能。
她已经被绑在这里了许久了。
正对着太阳,无法从十字架上下来、无法躲避。
就这样被足以晒干花草的太阳炙烤着。
她身上被换了一条纯棉的长裙,细而结实的铁链,从她的脚踝缠起,一直绕到她的脖颈。
连吞咽都费劲。
她都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进食了。
身体虚弱到连记忆都模糊。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帝宫离开过,是不是去医院见过自己的母亲,还是她其实一开始就在这里……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意识不清醒制造出来的幻觉。
但她知道,那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