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去北信介家过夜,宫侑一直表现得兴奋得不得了,在出发前甚至把陪着自己入睡的玩偶塞进了行李袋里。
高举着粉嫩吧啵酱的宫侑,信誓旦旦:“没有人能抗拒吧啵酱!没有人!”
眼睁睁看着亢奋过头的胞兄收拾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扔进袋子后,还要 边嘀咕着“委屈你了吧破酱”,一边 脸凝重地努力地想把可怜的吧破酱硬生生挤进剩余空间已经无多的行李袋里,官治:……宫治自诩他是一个比宫侑成熟稳重得多的人,他冷静地把自己的蓝色吧啵酱妥善放进行李袋。
其实宫治同样也很激动,不过相比于宫侑他算是“隐性”兴奋,当然,宫治那个笨蛋可以说是“显性中的显性”,完全遮不住一点情绪。
没有注意到旁边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宫治一个不防,被“唰”得一下滑过来的宫侑撞飞出去。
在半空中的宫治:?
然后他就听到狗侑用着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惊叹,“哇哇哇!阿治!你这里还有好多地方可以放!”
宫侑说着就抄起吧啵酱填进蓝色吧啵酱旁边的空间,蹬鼻子上脸,“不用谢阿治!陪伴弟弟(的吧啵酱)是我该做的!”
一头栽进柔软床铺的宫治额头爆出一个青筋,他爬起来,神色恐怖,“可恶!我的‘饭团’还没放进去!”
宫侑大叫,"啊啊那我也要带两个!"
宫治:“你给我放自己的行李里!”
一阵兵荒马乱。
眼见着时间紧迫,二人只好停战,达成一人只带一只玩偶的协议。
粉色吧啵酱逃过了被挤作一团的悲惨命运,幸运地和蓝色吧啵酱紧挨在一起出发了。
宫侑和宫治在来的路上倒是安安分分的,直到抵达车站,打电话给北信介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搞错时间了!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地开始互相言语掰头并且捡起出门前的玩偶存放之争。在宫治冷笑着放下行李撸起袖子,事态即将升级时,北信介如天神降临——他到了。
一看到北信介,两人瞬间老实下来玩归玩闹归闹,互相推脱主要是习惯性倒打阿侑阿治 粑,以此能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对方进行一番喇笑罢了,在给北队添麻烦了这件事上还是要负责地承担起责
任来才行。
但是,北信介不但没有责怪他们,还反过来安抚他们让他们宽心,“奶奶和苍介都很期待和你们见面。”
宫侑:蛋花眼jpg
宫治:蛋花眼jpg
北信介继续说着:“姐姐出门旅游了,所以不在家。”他微妙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你的身影。
须臾之间他就接着讲下去了,“还有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也刚好在这段时间来我家玩。枝相比较、”北信介本来想说的是你比较柔软脆弱——不太对。就是,该去怎么形容呢。
北信介第一眼看见你,除了陷入那种让他与世界割裂开来的恍惚游离状态,他还感觉自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碎残缺的镜、转瞬即逝的烟。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你如果知道北信介对你有这种印象的话你也懵,毕竟你那天为了让你看上去气色好一点甚至还抹了点口红和腮红在脸上装模作样。与你的初次接触中,他也很快地察觉到你在人际交往方面的抗拒和紧张。
视线接触时间很短,言语也有些生硬,整个人会随着交流时长的增加而逐渐有些萎靡……
一般来说,大部分人应该都会把你当成是很内向社恐的那一类人。
他认为你不单单是这样。
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更复杂的东西。
说你是破碎的,脆弱的,碎作一地的镜片,一吹即散的烟雾?
这样的描述好像又不太对,但是当时的北信介抓不住那隐隐不对劲的地方,只能暂且在脑海中形成这样一个概念。
他想起第二天的出行,你的脚受伤了,不得不被他背着。你的身体反应很强烈,后背上颤抖的躯体传递过来的震动也无时不在说明着主人异常的状态,他那时都想立马放你下来查看了,可是最后你靠自己撑了下来。
北信介这时才醍醐灌顶。
他想到庄稼里的稻穗,就算足稻穗的生长也不是 帆风顺的,即使农民们再怎么精心呵护,在大风大雨到来时,它一样会遭受到灾难性的打击,它会被洪水淹没,会因狂风倒伏。可是它也很顽强,不会
因此而立即死去——尽管奄奄 息。这时候就需要别人来帮助它们,再凭借着自身拥有的大自然的蓬勃生命力与恢复力,重新回到成长的轨道上,继续茁壮生长。
是的,你是脆弱、破碎,但是现在你已经开始尝试着将满地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哪怕很痛苦,哪怕很艰难。——是坚韧,你身上除了有像春花一样易折的脆弱,还有着如小草般顽强生长的韧性。
北信介觉得你就算是困在绝境,也绝不会彻底沦陷在黑暗里,无论如何,终有一天会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在此之前,他也会帮忙,捡起、拼凑。
心思百转千回,不过不影响北信介开口:“——内敛怕生。”嗯,就这样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