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一拳又要锤上去,王庭阳拉住了他:“宴舟,冷静些!”贺宴舟放下拳头,就在王庭阳松开他的一瞬间,捏紧拳头又锤了上去。裴清寂这次被掀翻在地,混着血吐出来的,还有两颗牙。
"呵呵,贺大人,你这是在酒后闹事吗?你贺家的清名就要败在你的手上了吗?"
贺宴舟冷冷看着他:“我贺家的清名还轮不到你来说,你去衙门告我便是,你猜有没有人会理你。”
说完他冷漠转身,第一次觉得,做朱遇清那样的人也挺好的。仗着家族的势力,还有皇上的偏爱,他贺宴舟又如何不能,在青京城里横行霸道。
他扭了扭手腕,手心还在渗血,只是打了一个商人而已,他贺宴舟还不必怕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贺宴舟又转身回去,往裴清寂身上踹了几脚,尤其是裆部。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贺宴舟终于甩袍离去。
就当是为姑姑报仇了,就这一脚要是能给他废了,那是最好的,什么后果贺宴舟都认了。他跟朱遇清从小比到大,凭什么朱遇清欺男霸女平常什么都能做,他不过是打个人而已。
王庭阳跟在贺宴舟身后出去,一脸的不解:“宴舟,你这是何必呢,裴清寂不是一般人,这件事若是真的闹大了,对你、对贺家,又有什么好处。”
贺宴舟转过身子瞪他:“你说你不想娶她了是吗?”
王庭阳愣了愣:“啊,我….…”
“你还没懂他的心思吗,该冲上去打他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王庭阳,恕我直言,你本也配不上她。”贺宴舟说完就走了,王庭阳在后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跟上去,他叹了生气,垂下头,始终不解。
宴舟是个真性情的,竟会为了自己前议亲对象的姑姑……王庭阳除了责怪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又怎么能去怪他的冲动和赤诚。他说他本也配不上秦相宜,王庭阳认了。
事已至此,还是尽快找谢先生的夫人说清楚,托她代为转达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王庭阳觉得,自己很难再接受她,便好聚好散吧。
唉。
贺宴舟再也没能维持住他清贵的模样,他倒在路边上,灌了自己满满一坛子酒。
这个刚过弱冠的男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此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不能明了的事情。
“姑姑,姑姑,相……宜……”
他反复诵念着她的名字,他将她束之高阁,供奉于心里最神圣隐秘的地方。
可是今日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他的耳朵被污了,他眼前如今挥之不去的,是姑姑白嫩细腻的身躯。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那些,他费了劲的想把那些画面甩出去,可就是甩不掉。他的舌尖反复诵念着“相宜”二字,却不敢念出声来。他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污秽,他实在是不敢肖想了她。
第二天一早,裴清寂果然到了衙门报官。
这里是天子脚下,京兆尹必不会让任何一个百姓蒙受冤屈。裴家是皇商,每年为国库上税不计其数,京兆尹务必会重视这个案子。"不过,你说你告的是谁?"
裴清寂理直气壮道:“草民要状告都察院右金都御史贺宴舟,他酒后闹事,殴打草民,还伤了草民的,草民的…”难以启齿的部位。
"经郎中查看过,已经断定草民失了生育能力,还请官老爷做主。"
他这么一说,衙门正堂上坐着的青天大者谷也不得不正视起来,单说贺御史打了他一顿,这还不算什么,只能算他倒霉,可若是贺御史伤了他的命根子,这事情可就严重了,这走到哪儿去,也是装清叔占理。
“你放心,本官会将你的事情记录在案,为你讨一个公道的。”
涉及到贺家的事,只怕这事还得先呈给皇上看过才行。贺宴舟今日下了朝后,又按照平常的习惯,站在宫门口等她。可惜今日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来人,只等到了一个姗姗来迟的萧司珍。
萧司珍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昨晚的事,王庭阳已经告诉过她了,她现在面对着贺宴舟,只有叹气再叹气。
看着贺家小郎君跑到她跟前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又连忙问她:“萧司珍,秦掌珍今日怎么还没来。”
萧司珍回他道:“相宜今日告了假,说要守在家里一天。”今日有人上门提亲,秦相宜说了,她得在家守着。
贺宴舟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道了声谢。
旁人不知道贺宴舟昨晚为何打人,萧司珍却知道。
正要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萧司珍顿了顿脚步,转过身对他说道:“相宜从前吃了不少苦,你是第一个理解她的人,贺大人,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是她的良人。”
说完萧司珍便走了,贺宴舟侧头看去,眼底情绪翻涌,萧司珍说的话,是何意?
既然她今日不来,那便算了,贺宴舟不知道秦相宜从前的事情,他也从不敢去想,姑姑独行于青瓦红砖之下的时候,是她在他心里最多的模样。
可萧司珍说,她曾经吃过许多苦,一想到这里,贺宴舟心就揪着疼。
贺家曾调查过裴清寂,裴清寂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裴家所有人都是如此,品德上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耍阴险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