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抬回来的。
他被新任随官护送,担架上覆着一层毯子。等侍女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到床榻上时,润姬揭开毯子,才发现妘律伤痕累累——裸露的上身布满细密交错的伤口,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白布,解开后竟是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大夫诊脉后,只说性命无虞。可妘律躺了两天两夜,依旧昏迷不醒。
润姬衣不解带地守在榻前,眼底布满血丝,却毫无办法。皱皱趴在她膝头,放声大哭:“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
润姬脸色苍白,哽咽着摇头:“我不知道。”
陆沿站在一旁,目光凝在妘律紧闭的双眼上。他沉声道:“他的眉间有隐隐的黑气逸散。”
鹭鱼心头一紧,回想起先前妘律带兵赴边境的情景。她忍不住追问:“这黑气是……是蛊咒?”鹭鱼走南闯北也曾见过几个眉间犯黑的活死人的症状,和妘律的样子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