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更是谢不渝,更是她自己。
当年做的事有多荒唐,她心里知道。也许那时候年少冲动,头脑发昏,以为那是当下唯一的抉择,但是后来长大了,成熟了,知道了那些做法有多恶劣,如今想要弥补,能来得及吗?
他今日生气吗?
他说不愿意听她解释,是真话还是气话?
在大雄宝殿与江落梅一起供奉长明灯的时候,他是躲在偏殿里的吧?
……
谢不渝的脸一次次从眼前掠过,像从心里拔出来、又扎进去的长刺。辛湄恨他绝情,也恨自己卑劣,深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快要窒息。
她听见果儿去而复返,问道:“他今日还来的衣裳呢?”
果儿一怔,想起那件红衣,赶紧去拿来。
外面春光融融,一片艳阳,辛湄身上却感觉冷。她披上果儿拿来的红衣,躺倒在方榻上,看见廊外春风吹拂,落英纷纷,想起以前与谢不渝一起坐在廊下赏花的事。
她低头嗅上红衣,像以前那样,想象十九岁的谢不渝仍然陪伴着自己,却从那衣裳上嗅到一抹淡淡的、并不属于谢不渝的气味。
像是大雨后青翠的竹林——很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