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坐稳。那十几年后,名单上这些人必将取代当今这些大臣,成为新贵。“很好,太师还说什么?”女帝合上名单问道。董大紧张道:“爷爷只说交给陛下批示,哦,对了,还要学生与陛下带句话。”“什么话?”董大期期艾艾道:“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爷爷听闻近日那赵都安颇受圣眷,便斗胆劝谏陛下,那赵都安声名极差,虽有些能力,但也只是一酷吏罢了。陛下可任用其办事,却切不可重用,更不可倚重,否则这等酷吏一旦结党,于陛下而言,隐患极大。”徐贞观怔了下,有些意外道:“太师也知道他?”董大老实道:“爷爷虽早不插手朝局,但门生还算多,翰林院和国子监里,近日也都在声讨赵都安,爷爷便也有所耳闻,才……”徐贞观无奈一笑,倒不意外了。董太师德高望重,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向来不喜德行有亏之人。赵都安如今能力虽逐步为人所知,但除了极少数亲近之人,外人对他的印象仍旧极差。主要的黑点,都局限于他人品之恶劣。一个“酷吏”的名头,逐步扩散开。董太师不了解真相,被流言误导,担心女帝倚重酷吏,故而才有此劝谏。也是一片忠心。徐贞观笑了笑,想替赵都安解释几句,但也明白,三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捏着名单,又想起大理寺卿与新内阁的矛盾,以及赵都安刚接下的任务,心下一动:恩……若他真能扳倒周丞,倒可为契机,引荐他与太师见面,解开误会。索性道:“朕知道了,自会权衡,请太师放心。”董大松了口气,告辞离开。等他走出御书房,乃至出了养心殿,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心中却犯了难。他多少听出了,女帝那句话的敷衍。“唉,要不要如实告诉爷爷呢?陛下也是的,干嘛要宠幸一个酷吏?难道那人当真很好看?”董书生一脸愁苦。并不知道,他早已见过了赵都安,并对其推崇备至。…………驸马府。云阳公主今日醒的很早,却赖在床上,到太阳升起,才在婢女服侍下,穿衣洗漱。等来到饭厅时,驸马李叔平已在等待。值得一提的是,她与夫君早分居多年。公主独占正房,李叔平身为驸马,只能配住在厢房。“云阳,厨娘刚做好的八宝粥,我给你盛好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太阳穴处隐有乌青的李叔平堆起笑容,主动开口。身穿大红纱裙,踩着绣鞋,虽已育有子嗣,肌肤却仍如牛奶的云阳公主莲步轻移。在丫鬟的搀扶下,慵懒地坐在主位。乌黑云鬓之下,狐媚子般的脸庞上不见笑意,瞥了面前的八宝粥一眼,冷淡开口:“胃口不好,倒掉吧。”李叔平殷勤的笑容一僵,缓缓坐下,小心试探:“今日怎么没胃口?”吩咐丫鬟丢掉粥碗,云阳公主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看她名义上的“夫君”一眼。此刻也好似没听到般,捏着白瓷汤匙,小口吃着鸡蛋羹。厅外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一幕毫不意外。此地虽名为“驸马府”,但实际上,驸马也就比下人地位高些。李叔平脸色变幻,咬了咬牙问道:“听说昨日那赵都安闯入大理寺,抓了夏江侯……你莫非在为夏江侯……”云阳公主动作一停,终于看向他,娇媚的脸庞上浮现一丝嘲笑:“吃醋了?觉得本宫在担心夏江侯爷?”被当面戳破心思,李叔平一时语塞。云阳公主捏着汤匙,一边搅动,幽幽道:“没错,是我寻了夏江侯去对付赵都安,我与他睡了一场,他便肯为本宫出头了。你不愿?有本事,你去寻那姓赵的,把丢掉的脸面捡回来啊,你有那个本事么?你若能做到,本宫也可陪你睡一次。你……行么?”“啪!”李叔平脸庞涨红,额头隆起青筋,手中握着的筷子,竟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下人们吓了一跳,云阳公主却冷笑道:“怎么?长本事了?”李叔平许是连日受刺激,罕见地生出一股胆气,深深吸了口气,道:“云阳,我终归是你丈夫……”“丈夫?”云阳公主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她眼神复杂,道:“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若非……我岂会下嫁给你这窝囊废?!”厅外下人们默默往远处走,假装听不见。云阳是被迫嫁给李叔平的,这件事不是秘密。按照规矩,公主嫁人,最差也要是嫁给一些地方豪族的子弟。或许配立下大功的新贵。多数情况,还是与豪门联姻。然而李叔平是个例外。其成为驸马时,早已家道中落,只是个京城里不起眼的小家族的继承人。也未考取到什么功名。据说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