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你说就得了,别扯别的。”说起来,他父亲跟他讲了不少江湖玩意儿,就连春典暗语也尽数传授,但还真没讲过关于玄门的事。莫非,是有意隐瞒…杜大牙见他面色微沉,心中一突,也不敢再废话,开口道:“江湖三教九流,除去本事,也有个身份高低。”“我只是个赶大车的,在帮里也不过是给人跑腿,知道的不多,但也偶然听到过一些。”“玄门这说法,宽的很,只要是会些奇术,都可称为玄门中人,只是其中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但若真是有本事的,任谁见着了,都不敢小觑。”“其中又有两派。”“一派受朝廷钦点,在礼部玄祭司挂了名,可领道牒和佛牒,住持名山道观寺院,号称玄门正宗,最出名的便是太玄正教。”“另一派就多了,什么阴阳先生、巫婆神汉,还有江湖道上会奇门术法的都算。”“虽然正教看不上,称之为旁门左道,但在江湖中,地位可是不凡,其中厉害的,都被一些帮派所供奉。”“只是寻常人见了,也分不清骗子还是真传…”李衍连忙追问道:“你可认识玄门中人?”“衍小哥说笑了。”杜大牙陪笑道:“我老杜就是混口饭,在帮里连根毬毛都算不上,况且肉眼凡胎的,哪会认识那些高人。”见李衍眉头微蹙,他连忙低声道:“衍小哥别急,我老杜没什么本事,但有一人交游广阔,也与你家有交情,应该认得。”“谁?”“沙里飞!”“他?!”听到这名字,李衍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和杜大牙一番闲聊后,李衍便回了家。刚到家,便看到爷爷李圭蹲在门槛上,端着大烟杆子,喷云吐雾,一脸气哄哄的模样。李衍笑道:“爷,这又是咋了?”老头皱着眉,骂骂咧咧道:“李老栓那狗东西,下个棋都耍诈,一辈子吃不上几道菜的玩意儿!”李衍闻言一乐,“消消气,明日再去收拾他。”这帮老头下棋,硬的不是水平,是嘴。下输了不要紧,吵架输了才生气。不过,何尝不是好事。自从匾额中的压胜术破了,爷爷李圭肉眼可见有了变化,不再整日生闷气,似乎看开了许多事。要么跟村里老头下棋,要么去西小河钓鱼,还嚷嚷着想去长安城听戏。看老头这样,李衍打心眼里高兴,但与此同时,也对那下咒之人越发愤恨,起了杀心。两世为人,他从来就不是吃亏不吭声的主。而且回来的路上,他也琢磨出些事。按理说,他父亲也是老江湖,不可能不清楚玄门这点事,但什么都教了,唯独这一点,却似乎有意隐瞒。莫非,他父亲李虎也在暗中调查?但觉着又不像,若是知道家里被人暗中下咒,他父亲岂会任由那匾额挂在门头?还有其死因,之前不觉得,现在却越想越蹊跷…想到这儿,李衍心中一动,看向李圭,蹲下笑着问道:“爷爷,当初你到底是得罪了谁啊?”李圭白眉一竖,“问这做什么?”李衍嬉笑道:“好奇么,再说要不是这人,我说不定也能当个什么衙内,心中不舒坦时,骂个娘也有由头。”“屁的衙内!”李圭抽着烟骂道:“就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别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多少年的事了,难不成还想去动手?”“再说,那人也已经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