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酸胀感,忽然听到风声里夹着一道熟悉的,久违的声音。
“书法碑,我带了纸,可以拓下来。”
余笙笙心尖都跟着睫毛轻颤一下,唰一下睁开眼睛,急急向声音方向望去。
齐牧白长高了些,瘦了些,身姿更挺拔,很多书生穿的都是月白书生袍,但偏偏他在她眼中。
最是特别。
他脸上笑容浅浅,眉眼温和坚定,和苏砚书的不同,那是从苦难里磨练出来的坚韧、镇定,与从容。
万般滋味,在此刻如潮水涌上心头,往事一幕幕,却不曾被潮水冲淡,褪色。
潮意从心里涌上眼睛,余笙笙用力抹去,怕被模糊了视线,模糊掉难得的相见。
齐牧白拿出随身携带的纸,似心有所感,动作顿一下,抬头。
四目相对。
齐牧白怔住,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脸上慢慢展现出余笙笙最熟的笑意。
与此同时,余笙笙泪如雨下,又扬起唇。
委屈,又欢喜。
齐牧白往前走两步,余笙笙缓缓摇头,给他比划一个手势。
齐牧白停住脚步——他记得,这是当初在乡下时,他们约定的手势。
那时候两人过得都不好,谁挨了打,受了骂,等再见面,又无法靠近时,就比划这个手势。
我很好,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