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晕了过去,又醒过来,清醒过来之后便知道,再没有脸再在这里呆下去。南境处在一种对他的害怕,和绝境的无望当中。原本以为可以逃离开他,因为想到他多少还会尊重她的意愿。但是现在,他明显已经打破了她过往的认知。
南境睡了一觉,清醒过来时,身上已经穿上了衣物,好像被清理过了。也是干爽的。黎廪秋正靠在窗边,手里捏着她的一本书在看。外面阳光灿烂,像是给他渡上了一层光辉。
他又是那个温和的黎少爷了。
“少爷。”南境出声。
他移动目光,看过来,笑了一笑,将书籍放置在一旁,然后过来,弯腰在她脸上轻柔落下一个吻。
“总算醒了,以为还要等你一会儿。”
南境脸上红着。
“没有那个…药。“她垂下眼睫,不看他。“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个。”
南境也不说话。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黎廪秋说,“先起来,去吃点东西。你出了好多汗,去喝点水。”
他说着,把南境搂了起来,像是要把南境搂在怀里似的,伸手理了理她的发,说,“对了,南南,和我结婚好吗?我们回港岛去把婚登记了。”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常,南境一时只以为,他不过说了句,“南南,今晚上我们吃点稀粥可以吗”这样一种简单的事情。他把她抱起来,一直抱下了楼去,去了后院。炉子上冒着热气,在烧着开水。他把南境搂进厨房里去,让南境站在他旁边靠着他。然后把一杯晾了会儿的开水,拿过来,喂着她喝下去。
“我看这冰箱里只有些剩菜,不好再做点什么,晚上和我一起去镇上弄点东西吃好吗?”
南境裹在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她之前那条小西洋套裙上面痕迹极深,因为他褪下她的丝裤之后,就直接冲了进去。南境又疼又胀,哭着发抖。他冷着盾眼,亲吻她,下面却不留情面。
南境很渴,把半凉的开水喝了下去,又接了一杯。“他们还在上课吗?”
“在。”
“我还有课。”
“请其余人帮忙了。”
南境抿着唇,“你要把我带走吗?”
“我想这样。”
“我还要上课。这是我的责任。”
“好。”
“不带我走吗?”
“嗯。”
“我,我们分手了吗?”
“没有。”
南境蹙紧眉头来看他,他亦看他。南境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南境把剩下的半杯水全喝了,“我还要去上课。”南境走了两步,觉得还好,不是特别难受。她哪里知道,这种肌肉上的承受力,要第二天才能显现出来。她第二天才会感觉到疼。走到门口时,听见他说了句,“南南,你考虑一下。回港岛,和我结婚。你不想举行婚礼的话,那就和我把证取了。”
“啊,哦。"南境回。她其实根本不想面对。因为心里很乱。往外面走了几步,南境又停了下来。阳光那么好。院子里又是泥地,院墙外面,是远处荒凉孤寂的大山。风在远处呼啸着吹。过往种种,在她脑子里跑了一遍。
送她珍珠耳环的英俊少年。
总是微笑着和她问好的年轻男人。
从港岛到B城来寻到她的深沉男人。
她那次在公海上伤了黎家三少爷自己却被一巴掌打晕了过去,最后在病房里醒过来时,看见的陪在她旁边的微笑着看她的温柔男人。教她骑马的他。
在泳池里,因为经期来了晕倒后,匆匆赶来,把她送去了医院的他。她在他车上醒来,他轻声安慰她,问她是不是很痛,让她不用担心很快就到医院的他…南境回过头去看黎廪秋。
男人看着她,眼神一如往常的温柔、温和。南境听见心脏剧烈的颤抖。她靠近男人的身边,出声,“少爷,你抱我。”南境虽然身高也高,但是和他相比,还是有点距离,他双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抱了起来,揽在怀里。南境双手圈上他脖子。眨了眨眼睛,“少爷,我和你回港岛。”
他是黎家大少。他敢娶,她就敢嫁。
她一直以为,他是要让她当他的情人,但是他竞然是让她做他的妻子。他给了她如此大的尊重。而她如果再止步不前,就是对生命的莫大辜负。但他竞然想娶她。那她愿意拼尽所有的勇气,去过这剩下的余生。这余生里,有她。
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