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怪叫着向她冲过来,冷羽婵右手持剑杀向这名大食武士,左手持火折子,往嘴边一递。
她用牙齿一咬火折帽儿,头向右侧帅气地一甩,持火折子的手往左侧“啪”地一甩。
“呼”地一声,火折子便冒起一团火光,
“当当当!”
短剑与弯刀相交,迎面杀来的大食武士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右颊经过鼻梁,斜撩到他的左额,头上的缠布也被挑了下来。
大食武士大叫一声,抽身疾退。
他的鼻子已经被剑斜着切开,虽不致命,却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而他被一剑挑起的缠头布,也在空中散开来,宛如一条舒展开着身体的灰白色长蛇。
冷羽婵见此情形,剑尖一挑,就把那条飘落的长布勾了过来,凑到了火折子上。
火,点起来了……
冷羽婵一手持剑,一手持着火的长布条,杀向了混战的人群。
点点火星,随着刀剑与长布的碰撞溅落四方,一簇簇火苗,散落到货物的盖布上、晚上铺盖用的毡毯上、成捆的丝绸上。
火势渐起,浓烟散开……
……
“噗!”
计老伯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火苗,又用力碾了碾。
“注意点,别把房子点着了。”
“是是是,计先生说的对,一旦着火,蕃长那边就不好装聋作哑了,万一再引来官府的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铃木太郎点头哈腰地迎和道。
他们正在攻打的这一家,是目标名单上最后一家无法争取或征服的大食商人的住宅。
可能是之前的行动被这户人家嗅到了什么味道,他们提前做好了防范。
计老伯他们攻打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户人家已经集中到了主宅大厅,并用弓箭阻止他们接近。
在他们拆了房门、案板充作盾牌之后,里边的人竟还射出了火箭。
所以,攻击一时受到了阻碍,已经有多名东瀛武士和昆仑国的人被射伤了。
“着火了倒也不要紧!”
老苟叔道:“要紧的是,这幢房子,以后属于我‘有求司’了,万一烧掉了岂不可惜?”
“啊?啊……是啊,是啊!”铃木没想到他们担心的竟然是这个,不禁讷讷起来。
计老伯摇头道:“算了,我看他们的‘上忍’也就这样了……”
计老伯看看通向大厅的这片开阔地:“还是我们‘不能忍’出马吧。”
铃木太郎被羞得面红耳赤,同时又很好奇。
“不能忍”,那是忍者的什么级别呢?
“忍”这个词,与汉语中的“隐”字义相同,所以“忍者”就是“隐藏的人”。
而且他们的忍术,本就大量学习借鉴了中原道家的遁术技巧。
忍者在行动前常念的九字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就来自道门。
铃木大略清楚忍者的来历和起源,所以他虽然精通汉语,听到计老伯这句话时,也没意识到这是调侃。
他还以为“不能忍”是他所不知道的更高的忍者段位,就像“不良人”一样,也是中原的某一种称呼。
“也好!时间也不早了,那就让我们来速战速决吧。”
老苟叔答应一声,拔出一口短刀,而计老伯则从后腰抽出了他家祖传的那口厨刀。
计老伯足尖一挑,地面上一口木头做的锅盖,就“呼”地翻了两圈儿,落在他的手上。
计老伯那么肥硕壮大的身子,突然身形一矮,举着大锅盖就向前狂奔而去。
野猪一般的身材,竟爆发出了猎豹一般的速度!
他的重心完全在前,身子几乎快要躺平了,离地面最多只有三十度角。
但是由于他冲得实在太快,却能始终平稳地撞向前方。
而老苟叔在计老伯行动的同时,就像一只猴子似的,划着一道弧线跑了起来。
他跑到侧面围墙处时,身子腾空而起,一双穿着“抓地虎”的脚便在墙壁上奔跑起来,身子几乎完全打横。
这一幕,像极了杂技演员表演的“飞车走壁”。
大厅门口堆砌的桌椅杂物后面,一枝枝火箭从缝隙中射出,“笃笃”地钉在计老伯手中的大锅盖上。
墙壁上,一枝枝利箭也钉在了老苟叔尚未散去的虚影上。
箭尾犹在墙壁上嗡嗡颤动,老苟叔就已从侧面跑进了攻击死角。
计老伯以野猪般的力道、猎豹般的速度撞向大厅门户。
“轰”
计老伯笔直地撞了进去,桌椅板凳横飞,躲在后面的四名弓手来不及退开,也被撞飞到了空中。
计老伯从溅射开来的碎木板、椅子腿、弓箭手们中间,滑进了铺着“醒酒石”的大厅深处。
“醒酒石”也就是大理石,又叫点苍石,苍山玉。
寻常人家常常是用带着精美花纹的一小块,制作一块装饰品,非大富大贵侬,可用不起这么多的大理石来铺地,
老苟叔在计老伯破开防御的刹那,便衔尾而至,紧跟着冲了进去。
两个人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铃木太郎只看得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