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张统计勘印房十年来任职人员履历的名单铺在桌上,又把徐洪诚刚刚统计完成的进货清单并列铺在那儿。
他找到王加逸、何逍二人履职部位处画了个圈,又把对应的纸张、油墨进货清单对应二人任职时间的部分画了个圈。
就在二人负责勘印房事务期间,六年前的某一时段,勘印房的购货清单,明显比其他时候多出了极大一批数量。
杨沅抬起头,正碰上卢承泽殷切的目光。
卢承泽摩拳擦掌地道:“佥宪,可以动手拿人了?”
正在吃饭的徐洪诚顿时抬起头来,抻长了脖子望来。
虽然按照杨沅的吩咐,他已经一连做了两张统计表,但他只是奉命行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只知道,既然那妇人和儿童死在六七年前,那么凶手必然与当时任职于勘印房的人有关,却不知道会是何人。
动手拿人?
看了两张表,就确定凶手了?
杨沅微笑道:“不急,正好徐主事在这儿,有些事,本官还要了解一下。”
杨沅示意卢承泽坐下,对徐洪诚道:“徐主事,你在宣旨院任职九年了?”
徐洪诚忙道:“是,不过下官调任勘印房才五年……”
杨沅莞尔道:“你不必紧张,此案自然与你无关。
不过,你既然一直在宣旨院做事,对于宣旨院的人应该是非常了解的,本官只是向你打听一下。”
杨沅目光一垂,看了看名单上王加逸的名字,说道:“你继续吃吧,咱们边吃边聊。”
杨沅点了点那张表格,问道:“这个王加逸,脾气秉性如何,就你所知,和本官仔细说说。”
这王加逸几时入职的枢密院,历任什么职务,什么时候升迁,俱都有详细的罗列。
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脾气,这上面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杨沅问起王加逸,徐洪诚心中便已有了猜测,当下不敢怠慢,就把他所了解的王加逸的脾气秉性说了一遍。
杨沅点点头,又道:“何逍此人脾气秉性如何,你也说说。”
徐洪诚暗暗心惊,还有?却是不敢怠慢,又把他对何逍的了解说了一遍。
杨沅点了点头,道:“王加逸猜忌心重,生性多疑,是么?”
他这是自言自语,也不用徐洪诚回答,想了一想,便抬起头,对卢承泽道:“把何逍与王加逸二人带来,押在外边候着,先审何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