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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沅便挥挥手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多子听见这句话,便悄然抽出了手。
杨沅抬眼望去时,她正含着手指,水汪汪地瞟着他,轻启檀口,舌尖在指尖上缠绕了一匝。
杨沅起身往前厅走去,腰杆儿挺的不太直,大概是多日来公务繁忙,过于操劳,如今还没缓过神儿来。
杨沅到了前厅,便见到了监国晋王派来的传旨太监。
见杨沅到了,传旨太监便打开了“令书”。
天子之命称诏书,监国之命称令书。
这“令书”授命杨沅为两淮监军使,宣读已罢,传旨太监身后侍立的武士,便奉了监军所该拥有“符节。”
监军形同钦差,钦差大臣执行要务时,朝廷可以赐下“王命旗牌”,监军则符以“符节”。
明末袁崇焕杀辽东大将毛文龙,就是焚天祭祀烧香祷告后,请出了王命旗牌。
“王命旗牌”是天子托权之物,作用就是让持有“王命旗牌”的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采取果断措施,避免因为层层上报而耽误大事,对“叛臣”和“奸佞”,可以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否则,毛文龙身为辽东守将官居总兵头衔,而袁崇焕这个督师,没有王命旗牌“见牌如见君”的威慑,就是十个袁崇焕也不敢动毛文龙。
监军的“符节”是一枚虎符、一支龙首状的铜龙节。
持有这两样东西,他就有阵前斩将的特权。
如果没有这项权力,监军拿什么监督统兵大将叛乱或降敌?
文臣们耿耿于要设监军,赵璩其实也知道,其实应该派监军。
如果文臣靠不住,难道武将就个个靠得住?
必要的节制和防范,是必须要有的。
他头疼的是大宋文官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心态,做为监军太喜欢越权去直接干涉军事行动了。
偏偏因为他操着生杀大权,赏罚大权,将领们又不敢反抗。
所以,在新的监军律例还没有制定并颁发下来之前,他思来想去,也就杨沅去做这个监军,他才放心了。
杨沅就是文官呐,谁敢说他不是文官?
小心他“三元及第”的状元牌坊倒下来,活活砸死你喔。
杨沅不想监军,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想干预前军将领的战斗指挥,那他去干什么?当个战地记者吗?
美好假期泡汤了,杨沅苦着脸道:“大王要下官几时赶往军中?”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道:“后天一早,诸将领兵出师。”
杨沅无精打采地道:“知道啦,下官明日便先往军中报到,后日一同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