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向杨沅连连抱拳请罪。
就见杨沅此刻一身常服,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赶路而来。
杨沅认得他,曾在太尉府宴会上,这是杨政介绍过的麾下一员重要将领。
“潘将军,久违了,有劳出迎。”
杨沅忙也拱手为礼。
“咦,陈书记呢?”
潘泓岳向后张望了两眼,不见陈涿生,忍不住问道。
杨沅道:“哦,杨某先行一步,陈书记受了伤,我叫人护着他慢慢而行,估摸着快的话,也得明日傍晚才到。”
潘泓岳心中有些失望,忙又重整笑容,道:“杨大夫,太尉已在二堂相候了,请。”
杨沅微笑颔首,与潘泓岳走进帅府大门。
他的一众随从侍卫,由太尉府的人引着,牵着马从侧门儿直奔跨院马厩。
“杨大夫,定军山之行,可有了结果?”
“结果已经有了,案情实是一言难尽。”
杨沅想起徐夫人、寇黑衣、裘皮儿,还有韩金勋等人经历,苦笑一声:
“一会儿,待见了太尉,杨某再说与诸位听吧,其中情由,非常复杂,一时半晌说不清楚。”
杨沅说着,已经到了仪门前。
忽然,他站住了。潘泓岳目光一闪,微笑着退了一步,问道:“杨大夫?怎么不走了?”
杨沅慢慢转过身来,逼视着潘泓岳:“将军怎么不走了?”
杨沅现在的六识十分的敏锐,眼看走到仪门前,他忽然察觉有些不对。
在仪门两侧,贴墙站着许多的刀盾手和弓弩手。
从这里是看不到的,但是那么多人怀着敌意,等着从这道门走进来的人,凝聚起来的精神力已经若有实质,杨沅是能有所察觉的。
如果说,这种感觉虚无缥缈未必准确,但潘泓岳的“退了一步”,就不能不叫他多想了。
……
后宅里面,潘泓岳刚刚离开,时寒和刘入溪、周无翼就“越狱”了。
他们连窗子都懒得翻,直接从房门口出去,绕到侧院墙边,翻墙出去,急急去本部军营,召集兵马去了。
前衙仪门前,杨沅看着潘泓岳,手已按在刀柄上:“潘将军,太尉府里,可是生出了什么变故?”
潘泓岳看着杨沅的模样,知道已经不能把他骗进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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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泓岳摇了摇头,笑道:“不愧是当朝状元,这心思之缜密,潘某不及也。”
他笑容可掬地问道:“潘某哪里露出了破绽?”
杨沅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
潘泓岳挑了挑眉:“读书还有这样的好处?只是不知,读书能不能抵挡这刀枪剑戟。”
潘泓岳“呛啷”一声拔刀出鞘,大喝道:“来人,把杨大夫给我拿下。”
杨沅沉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杨太尉的意思?”
随着潘泓岳一声大喝,四队官兵两队自仪门里杀出,两队自正门方向杀出,已然将他团团围在中央。
潘泓岳笑吟吟地道:“杨太尉倒行逆施,已然遭了天谴,杨大夫,现在轮到你了。上!”
众官兵蜂拥而上,刀剑盾戟,劈面杀来。
杨沅听说杨政已死,不由大吃一惊。
眼见一杆杆锋利的长枪、一口口雪亮的钢刀劈来,杨沅急忙拔刀迎战。
两下里这一通厮杀,对方虽是团团围困,一时却近不了杨沅的身。
潘泓岳高声赞道:“杨大夫好身手,若为武将,亦可当一面之雄了。”
潘泓岳这些兵,都是百战老兵,尤其擅长配合。
刀盾手、长枪手、弓弩手,本来分组合阵,可以联手杀敌。
只是潘泓岳实则不敢杀了杨沅,弓弩太难控制伤害,不能擅自出手,威力便大打折扣。
但,他们联手却敌,仍是大大弥补了个人战力的不足,杨沅想冲到潘泓岳身边将他擒作人质,却也是做不到的。
杨沅纵身一跃,刚刚避开两个刀盾手的地趟刀法,两口长枪又向身在半空的他当胸刺来。
杨沅挥刀荡开长枪,足尖刚刚落地,又是一名刀盾手、一名长枪手,一远一近,一左一右,向他扑来。
这些官兵使刀盾的和使长枪的,上下结合,左右交替,刀枪并举,长短兼用,时而翻滚拦拿扎,时而跌扑劈截抡,动作交错相融,配合极其得法。
杨沅虽然砍伤了几名士兵,奈何对方人多势众,马上就有人替补上来,丝毫不给杨沅喘息之际。
杨沅眼见如此,顿萌退意。
他还不明白太尉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岂能在此与他们缠斗不休,哪怕士卒杀的再多,与事何补。
一见杨沅想要逃走,潘泓岳急了,喝道:“放箭,放箭,留住他。”
“嗖嗖嗖嗖……”
这一加上弓弩的配合,杨沅登时就手忙脚乱,有些力不能及了。
杨沅杀开一条血路,一个“燕子三抄水”,刚刚纵身掠上一侧的高墙,忽然肋下一痛,被一枝弩箭射中了左肋。
杨沅不敢停留,双足一点,身影便消失在高墙之外。
那些士兵没有他这样的轻身功夫,他们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