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在颤抖,抖得很厉害,不知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心中有了丝悔意,左手指尖轻触肩膀,又一寸寸上移,想摸索到她脸庞,替她拭泪,手指却碰到了绑在脖颈的丝巾。
挣扎中,丝巾已经有些松散,他指尖感觉到其下似乎有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但一片黑暗中,他以为那是丝巾的褶皱,没有在意,继续向上摸索。
终于摸到了她满脸的泪。
怎么有那么多泪。
他受重伤,被人从拳场上抬下来那天,也不过如此。
他僵着脸,讷讷半晌,才游魂般从她身上爬起来,生硬地找着借口:
“洗手间在哪里?”
她捂着脸哭,没有回答。
好吧,其实他也不需要回答。
这个出租屋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两扇门后,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卫浴。
他钻进洗手间,没有开灯,也许是不想看到镜子里自己此时的表情。
身体的躁动还未压下,他却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太久,借着窗外稀疏街灯的光,匆匆洗了手,用冷水泼了几把脸,顾不得擦,再出来时,摸索着打开灯——
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为了不惊动他,而虚掩着的大门,有楼道风隐约透进来,寒凉刺骨。
她逃得急,连手提包都忘了带。
手机和卡都在里面,大半夜的,她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