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恩立即会过意:“师尊的意思是……妖邪的本体与赤狐有关?”
“只是猜测。”迟予怀道,“明日你们去受害人家挨户拜访,询问他们家人失踪前具体的去向,行为,甚至是衣着,一定要详尽。”
“是。”
云恩答应一声,盘算着时辰已经不早,话既说尽,他也该回自己的屋里了。
可如今的迟予怀实在温柔,对他似乎很是宽容,让他心底原本已经放弃的念头重新泛起些活络的生气。
再赖一会,等师尊赶我再走。
他心说。
客房内的火光逐渐昏暗,屋里屋外皆是一片寂静,偶尔传来鸟雀振翅而过的啼鸣。两人在榻缘并肩坐了会儿,谁也没再出声。
蜡油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终于燃尽时,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夜吞噬。迟予怀适才还在思索着镇长的话,这会儿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动了一下身子。
又这么晚了,小徒弟怎么还没回去歇息?
莫非是担心自己还有什么嘱咐?
还是已经疲倦,不想再来回跑动?
他向来直接,且一个人惯了,不大擅长揣摩人的心思。如今要学做一个细致体贴的师父,倒真是需要思虑良多。
结果考虑半天,来了一句:“云恩,睡着了吗?”
坐得笔直的云恩:“……?”
这是赶他走还是留下他的意思?
云恩结结实实噎了一噎,才道:“师尊,弟子醒着。”
好在迟予怀下一句话是他想听的:“时候不早了,若是困倦,就直接在这儿歇下吧。”
鎏金的眸子蓦地一亮,云恩衡量着床榻的大小,睡他们二人估计有些勉强。如果自己睡进去,他的师尊肯定不会再上来,大抵是找个地儿打坐修炼,直至天明。
他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缓缓运转灵力。
黑漆漆的屋内暗金色光华流转,下一瞬,迟予怀感觉榻边一空,原本端坐手边的青年无影无踪。
膝上倒是忽地一沉,像是有什么物什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