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知道?”
顾怀风只当是来了个什么下人,说道:“可是又来了能干的丫鬟和夫人一起算账?”
宝珠笑了笑,说道:“今个来的这个本领可比会算账要厉害得多。”
“哦?”顾怀风不信。
宝珠绕了个弯子,说道:“先说人选,老夫人身边的巧儿,世子还记得吗?”
顾怀风脱掉衣服,过来洗手,他说:“伺候母亲的那个丫鬟?不是一贯合用?老夫人怎么舍得让她来服侍夫人?倒是未曾听说她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宝珠笑了笑,说道:“巧儿过来可不是为服侍夫人,是专程来伺候世子的,将来还要给您生个一儿半女,老夫人专门让夫人将人领回来的,夫人推脱不得,今个儿下午人才安置下来,夫人就气病了,头疼了一下午,还要看那些个账本,太阳落下才去床上躺着,方才忍着头疼睡着。”
听见巧儿进了门,还是为了什么生孩子,顾怀风本来有气,他将擦手的抹布扔到桃红身上,就要冲到内室去,又听阮宁芙病了就开始心疼,缓缓神走到主卧,见青色床帐半垂,阮宁芙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愈发衬得她修颈削肩,她背着身子面朝里躺着,发髻已经解了,缎子一般的青丝铺在枕头上,面如新雪,呼吸浅浅,眉心微蹙,瞧着睡得不大安稳。
阮宁芙梦中又回到了皇宫,数不清的雕栏画柱,重重殿宇巍峨,她在其中发足狂奔,两侧假山流水,绿树娇花,脚下是一条石头铺成的路,回环曲折,没有尽头。
一直跑一直跑,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跑丢了鞋子也不敢停下。
忽然之间,一声长啸破开和风,一只毛发雪白的巨狼从天而降,猛地扑在她的身上,阮宁芙倒在地上,两只巨大的前爪按住她的肩膀,爪尖探出来轻易勾破了她的衣服,狼首近在眼前,犬齿锋利森然。
巨狼绿色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但那双属于野兽的眼睛里闪烁着似曾相识的人性化光泽。
正当狼首继续靠近,似要撕咬,她猛地被惊醒。
仿佛立刻回到了皇宫里,遇到萧翀乾的时候,当时被他静静地看着,就好像自己属于他了,这种错觉让阮宁芙十分战栗和恐慌。
从梦里惊醒,还未缓过神就感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她往床里头躲了一下,惊慌回头看去。
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自然地坐在床边。
顾怀风手的手在半空,当中还拿着帕子,维持着一个将要给阮宁芙擦拭的姿势,见她惶然躲开,柔声说道:“吓着了?是不是做了噩梦?方才宝珠说夫人不大舒服,我进来就看夫人脑门出了汗,方要擦拭。”
认出对方是顾怀风,宝珠又点了一盏灯,视野亮了些。
阮宁芙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卸力,她撑着床坐起来,打量顾怀风,顾怀风抬手用帕子帮她擦额角的汗,口中说着:“是不是还在头疼?严不严重?”
阮宁芙摇摇头,垂下眼睛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