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按剑问话,掷地有声,锋芒毕露!
一群窝在家里的米虫哪里见过这等人物,直来直去,犹如一把利剑径直刺来!
杀气腾腾!
众人色变。
本来意态闲适,珠光宝气,尽力展现自己高贵,带着审视意味接待少年的众人顿时坐蜡。
仿佛身上外面包裹的一层贵衣,被人瞬间撕裂开来,羞恼不安。
屏风之后偷瞧的三春,顿时掩口大惊,随后三人反应各自不同,探春目中光彩流转,迎春则目含隐忧,惜春则依然震惊。
贾母带笑的面容僵住,心中不住的颤抖,悲愤异常,自己堂堂超品国公诰命,古稀之年竟被一少年指着鼻子喝问,颜面何存啊?
贾琏更是差点儿瘫倒,面色大变。
“素……哥儿。”
贾赦恼羞成怒正欲拍案。
谁知李素上前两步对着老太太躬身行礼:“老太君,刚才问话是代表林府问荣国府,万不得已而为之,请老太君原谅晚辈话直。”
众人闻言大悟,如此说来,贾府失礼被质问也是应该,否则无法交待。
屋中的气氛顿时一缓,贾母的心气也逐渐下落,笑容再次接着笑起来,贾赦的手虚空抓挠了几下,收回了袖子。
其余人人等,面色也继续开始喜状、温和状、傲气状。
就好比李素手里捏着时间停止器一般,静止又开启。
贾母刚抬手欲说话,李素再次上前一步作揖行礼:“小子李素代师父、师母问老太君安。师母有言,在扬州不能膝前尽孝,每每垂泪自责,思念甚已,望老太君保重身体,天年颐养,高乐为先。家中子女承先祖福分遗泽,自有大造化,老太君一生操劳,不要为他们再操心劳力。”
随着李素的话,贾母思念女儿的心绪,一时被李素引动,竟自垂下泪来。
其余人等真真假假,也陪着悲伤起来,屋子里顿时变成了亲情局,不由的和谐了起来。心也都放了下来。
王熙凤快步走到了贾母身侧,抬起袖口儿揩了揩自己的眼睛,随后掏出手绢儿帮贾母擦泪,同时眼角飞向李素埋怨道。
“哎呦~我说素兄弟,你这哪里是来给咱们老祖宗拜早年来的?惹得咱们大伙儿思念姑奶奶不说,更是来拆你哥哥嫂子台的,老祖宗不管咱们了,咱们岂不成了没人管的野猴子?”
贾琏搭声:“就是,你这般陷害于我,岂能饶你?”
李素眼睛一瞪他。
“如何不饶?”
贾母拿过了王熙凤的手绢儿,自己擦了擦眼泪,同时笑骂道:“去去去,你们两个猴儿崽子,素哥儿带回了你们姑父姑妈的一番好心,倒你们这张嘴说成了素哥儿的不是了,哪里有这般道理?这不是欺负人么?”
“好好好,老祖宗却是有了新人忘了咱们这些旧人了。”
王熙凤故作委屈,随后却是自己绷不住的笑了起来,随后屋中众人跟着笑起来,气氛欢乐,一副父慈子孝几代同堂的温馨场面。
贾母朝着跟前儿的李素笑道。
“家里的这些儿猴儿啊,就数她最闹腾,你们也是熟悉了,有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去做,跑断他们的腿,也省的他们有功夫再来烦我。”
“老太君这话对,依我看除了他们俩,咱们这屋子里都是好的,哈哈哈。”
贾母这才想起来要介绍一下众人:“你看我这年老眼花的,都忘了让你认人了。”
李素摇摇头。
“我看不是,老太君耳聪目明,身体康健,定是瞧我生的好,把他们这些个给忘记了。”
李素捧老太太,捧自己,砸众人的话,让贾母再次开怀起来,浑然忘记了刚才的隐忧,笑的合不拢嘴。
其余人尽管心里不快,也得赔笑,属王熙凤笑的嗓门儿最大。
就连屏风后都有隐约笑声传来,却不知道哪个在笑。
李素随着走到近前,就搀住了贾母:“您若是不认我说的话,我就扶着您走近些指给我认识认识?”
贾母还从没有感受过哪个孙子搀她,宝玉那是缠她,此时就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升腾起来,顺便就起了身。
轻拍李素的手笑着道:“好,那素哥儿就随我瞧瞧他们。”
迈步下了小台阶,贾母就开始介绍起来:“这是你师母的大兄。”
“赦大伯。”
贾赦抚须点头。
“这是宁国的当家人,按辈分,你叫他一声珍大哥。”
“珍大哥。”
贾珍拱手笑着回声:“素兄弟。”
“这是你赦大伯的太太,随着琏儿他们叫叫一声大太太。”
“大太太。”
邢夫人笑着回道:“素哥儿。”
“那这位老嫂子,年若芳华,定是我贾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了?”
众人听到李素这话,顿时愣住了,仔细端详呆若木鸡王夫人,不明白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屋里顿时失了声。
李素松开贾母,上前一把扯过了王夫人手里的念珠:“珠大嫂子,有所不知,我其实是个道士,佛本是道,这念珠让我想起了我那过世的师父,不知可否赠与我。”
说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