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向妈妈对自家大郎行凶的时候,顾堰开就已经明白了幕后黑手是谁。
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顾堰开也知道指使向妈妈的人是谁在场众人都清楚,可还是想给宁远侯府留些脸面。
毕竟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当着官家和太子的面。
事情发生归发生了,可说出来的话就彻底将遮羞布给扯开了,况且要是将小秦氏给暴露出来,自家三郎以后还怎么为官!
大郎这身体自从来了顺天后就一日不如一日,自己想尽了任何办法,请了无数郎中,就连宫里的太医自己都托关系请了好几个回来,可名贵药材如流水般灌进去,大郎的身体却是半点好转都没有。
如此一来,就算是向妈妈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等大郎去了,自己膝下就只有三郎是这宁远侯府的继承人,他若是因为生母这事污了出身,日后宁远侯府可怎么办...
有污点之人怎么能袭爵,怎么能当官,大郎膝下无子,只有个独女,二郎又被我给过继了出去,如今自己膝下只剩下这个三郎了啊!
自己现在心里虽然恨死了小秦氏,可没办法啊,为了宁远侯府,自己也只能帮着她遮掩...
就在顾堰开的脚即将踏到向妈妈头上的时候,向妈妈却被李荣一把拉开,让顾堰开这一脚踏了个空。
见顾堰开还要上前,李荣指着顾堰开大声喝道:“宁远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连陛下当前都敢擅自行凶!”
说着拔出雁翎刀,平举着将刀剑对准了顾堰开。
顾堰开不甘的看了眼被李荣拖到身后的向妈妈,苍白着脸转身对徐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声道:“陛下,若是您真要把事情给搞明白,那我宁远侯府的传承可就要绝了...
此事臣处理干净后自会去宫里对您负荆请罪,您就看在老臣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别再过问了吧!”
顾廷烨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堰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甘。
当年自己被小秦氏污蔑,泼脏水后得到澄清,他就是这般模样,除了将小秦氏禁足外没有半点惩处。
是,自己当时已经都要被过继出去了,因为自己这个外人惩处大娘子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可现在小秦氏都要大哥哥的命了,他居然还是这个样子!
这个小秦氏在他眼里,比他儿子的清白和性命还重要吗!
顾廷烨自以为早已经放下,可看到顾堰开这个样子,还是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徐寿敲打着桌子发话道:“宁远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她?
你好好想想,你家大郎和二郎小时候的关系原本还和和美美的,可自从她嫁进来了,是不是他们俩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家大郎的身体是不是也是从她嫁进来开始就愈发的孱弱?
你家原本的四房五房是不是也...”
说罢,看着脸色逐渐发紫的顾堰开,徐寿叹了口气:“家有贤妻万事兴,妻不贤则子不孝,这句话当年仲怀落榜后朕就和你说了,可惜你听不进去...
如今依朕来看,这宁远侯府若不诊治一番,怕是就毁在你这继室手里了!”
顾堰开听了这些话突然明白了一切,神情复杂的往后院方向看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眼向妈妈,心中愈发郁结,垂着头跪坐在了前厅之中。
徐寿看了眼顾堰开,指着向妈妈对李荣道:“将这奴仆弄醒,再将去将宁远侯夫人带来!”
这时,赵勇在旁边已经等着急了,他哪里知晓宁远侯府的往事啊。
拉了拉徐寿的衣袍,轻声道:“父皇,我们不是来救娴妹妹她父亲的吗...”
徐寿想了想,起身从侍卫手中抽出一把钢刀扔到顾堰开的脚下:“宁远侯府世代忠贞,朕看在仲怀的份上给你留些颜面,你家夫人的下场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拉着赵勇在锦衣卫的带领下就往顾廷煜的房间走去。......
顾廷煜睁开双眼,只感觉一身轻松,三四十年了,自己拖着这个残破的身体苟活着,每日都备受折磨,可现在却是如此的舒服。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好了,可好了就是好了,顾廷煜兴冲冲的掀开被子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脚,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只感觉现在给自己一把钢枪,自己就能上战场杀敌!
就在顾廷煜在房中兴高采烈的不住摇晃胳膊腿脚的时候,徐寿点了点头,走到卧房门口开了门,将门外等候的赵勇和邵氏给放了进来。
声音不大,可也将顾廷煜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陛...陛下?”顾廷煜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走到近前就打算拱手。
可手还没伸出来,走进来的邵氏一下子扑了过来:“官人,你终于好了!”
顾廷煜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邵氏,温柔的笑了起来,双手轻轻拍打着邵氏的后背:“别这样,陛下在还这呢...”
邵氏好似没听到这话一般,眼含热泪的抬头打量了一眼顾廷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挣开顾廷煜的怀抱,不断的拍打着顾廷煜的胳膊和大腿:“官人,你真的好了吗?”
顾廷煜使劲的活动了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