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了几具尸体上。
“以为发点骚,就能变高手了?”
赵统领一步步朝着左素走去,目光幽冷,“本官见过的贱女人,比你骚多了,就这点小心思也想迷惑本官?”
左素试图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
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如果从一开始早早埋伏,或许还有机会。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胜算。
“咳咳……”
左素口中不断涌出混杂着血沫与肉屑的液体,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甚至能清晰感触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
虽然之前在姜守中那里差点丢掉性命,但感触并不深刻。
至少此时,她明白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左素忽然有些遗憾。
如果当时猴子没有救她,而是死在姜守中的手里,其实也不错,至少光着身子死在了一个美男子手里。
“上路吧。”
赵统领无视对方露出的腻白诱人,准备砍掉女人脑袋。
突然,一缕诡异的黑色雾气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双腿。
还没等赵统领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那黑色雾气瞬间将他的双腿血肉消融殆尽,只留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
赵统领栽倒在地,发出惨叫之声。
他骇然望着出现在不远处的黑衣女人,尤其看到自己的部下全部惨死在女人身后,更是惊惧万分。
染轻尘轻轻挥手。
赵统领身体爆成了一团血雾。
左素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本该无比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少女,轻声问道:“你究竟是染轻尘,还是修罗女皇?”
染轻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她。
“或许都是。”
左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每一次咳喘,都有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她的嘴角溢出,沿着下巴缓缓滴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左素仰望着暗沉沉的天空,失怔喃喃道:“轻尘,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不是吗?
我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理学大儒,我娘亲曾撰写过女戒之类的书作,他们都是极受人尊敬的。
年幼时,娘亲每每会拿着戒尺让我背那些女戒,让我学那些妇礼,教导我身为女儿家,该如何自爱,如何恪守妇道。
父亲也会时刻看管着我,但凡我有一丝逾规,便罚我跪在书堂后院的石屋里,一整天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
娘亲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玩耍,她说女儿家就该待在闺房里,抛头露面是那些贱女人不自爱,我不能学她们。
有一次,我肚子太饿,偷偷去厨房找点吃的,无意间遇到了王厨娘的小侄子,年龄和我相仿,就和他聊了几句。
结果被爹爹看到,不仅赶走了王厨娘和她的小侄子,还把我吊在灵堂里,用鞭子抽我,说我败坏家风,不守女德,骂我不知廉耻……那时我才十岁啊……”
左素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她以自嘲的口吻说道:“所以啊,当我长大以后,当我有了自由后,我最想做的,就是放纵自己。
我想做一个贱女人,我想报复他们,报复我爹娘,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女儿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是——咳咳咳……”
左素再次咳嗽了起来,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
她缓缓拉起衣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笑着说道:
“马上就要见爹娘了,这副样子可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他们失望……轻尘啊,姜墨其实挺好的……”
女人声音越来越弱,最终缓缓垂下螓首,失去了生机。
染轻尘看着死去的女人,神色冷漠。
她蹲下身子,整理好左素的衣衫,又来到了染老太太居住的小屋内。
“总算,还是见了一面。”
染老太太干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染轻尘淡淡问道:“后悔吗?”
染老太太笑道:“后悔什么?后悔有一个孙女儿?我这老婆子浮浮沉沉了一辈子,有些事情也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道德了。轻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孙女儿。”
“呵,虚伪。”
染轻尘扯了扯嘴角,冷媚的眸子点染着讥讽。
染老太太没有在意少女的冷漠,柔声说道:“当年你娘亲去世的时候,我问她,你有恨过我吗?
你娘亲说,自然是恨过的。她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被那般辱骂,那般排挤,又怎么可能没有怨恨呢。
其实我知道,你娘亲一直没有恨过我,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少些愧疚。”
染老太太温柔看着染轻尘:“轻尘,没有人想要骗你,尤其是你的娘亲。在她的心里,你就是她的女儿……”
“够了!!”
染轻尘愤怒盯着她,“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到现在你都要死了,还想着骗我!”
老太太平静看着陌生的孙女儿,眼里没有丝毫的难过和责怪,虚弱问道:“既然我都要死了,轻尘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