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只是轰碎对方的一方衣角。
或许，这一份赌约，夏早已不记得了。
或许，这一份赌约，早该埋葬在岁月的风沙当中了。
但。
雷鸣却铭记着。
“夏老头。”
“自从你踏进了化神以后，便赢了我一辈子，在这临死之时，我也算是赢了你一次吧。”
“我赢了。”
“我堂堂雷鸣，一身傲骨，哪里需要你或者是天道神的怜悯，我可是雷鸣呐！”
雷鸣浑浊的眸子，神光逐渐散去，他伸出手来，朝着前方抓去，有一片破碎的衣角落在他的手心当中。
恍惚间。
他仿佛不再是天人五衰，苍老容颜的模样，而是初代人族时代，那一尊以雷法震荡九州山河的绝世妖孽。
那时，他还年少。
那时，他风光无限。
可惜岁月最是不饶人！
雷鸣死了。
天地间，彷佛有悲泣之声回荡，那是呜呜的风声不知从何而来，夹裹着漫天的风雪飘荡在了中域雷家上空。
“老祖陨了！”
不知是谁察觉有异，闯入了老祖阁楼，瞬间发出了悲泣哭声。这一日。
中域雷家传出噩耗，老祖故去。
自此。
初代人族的老祖级人物，就只剩下夏一人了。
“少年。”
“我少年时的意气是什么？”
苏辰不曾离去，他站在一片悲泣的中域雷家之上，伸出双手，有雪落在他手掌心之上。
透过那一缕雪，他看到曾经的自己，风雪剑仙，极道真龙，九命天骄，天骄真人，一直到现在的……可怖仙。
至于少年时的意气，他早就忘记了。
只是真的忘记了吗？
“曾经的我，目睹他人遇到不公，便会心有波澜，胸中有一股不平气始终无法压下。”
“曾经的我，愿意为苍生执剑，哪怕有时稚嫩，事情越搞越糟，但胸膛中的赤城之心还在跳动。”
“如今的我……”
苏辰高居十域九州之上，一双眼眸俯视着这两个世界，只觉众生如蝼蚁，尘世多喧闹，高处不胜寒。
有声音告诉他。
所有的真仙都是如此。
拥有超脱众生的无上伟力，便会抛去凡人的心，这才是所谓的仙！
只是苏辰觉得错了。
仙，也该有颗凡心，能怜悯众生。
“我若成仙，必将找回我丢失的人心……”
苏辰低语。
嗡！
这一瞬，长生道树枝叶繁茂，飞速震颤了起来，与之遥相呼应的则是那一柄在不眠仙城当中蒙尘的大道天兵胚胎浮现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关于这一切，苏辰都不曾知晓，他的注意力已经偏移到了赤木仙窍当中。
此时，鸦灭真君得机缘，于今日正式冲击三境仙君大功告成。
轰！
原本道痕泯灭三枚，天地同悲的气氛瞬间一肃，再度有七枚道痕徐徐增长而出。
319枚长青道痕，减去三枚，再添七枚，便是323枚长青道痕。
虽然不多，但也是战力上的一份增长。
苏辰身形消失，化作流光，重新出现在了赤木仙窍当中，他看着眼前身形佝偻着，彷佛苍老了许多岁的夏，将雷鸣临终的一切都以光影的模样转述给了他。
“你这老家伙……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非死要面子……”
“只有活着，你才能继续赢我第二次。”
“第三次……”
夏语气低沉，声音都有些哽咽。
良久后。
他朝着苏辰一揖，便步履蹒跚，去往了赤木仙窍九州，寻去准仙之路去了。
对于雷鸣的死，苏辰倒是没有太多感伤。
在这一尊三境，三尊二境的五域化神身上留下印记，时刻关注，随后他就开在这赤木仙窍的神殿当中开始等候了。
祖神地当中一日，仙窍仍是一百年岁月。
想来最后还活着的两尊顶级神孽不会这般轻易就会出现的。
“还有三百年就要仙窍成熟，诞生仙元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
“我这一份身躯是否能够承载的住，虽然我的战力已经达到了真仙门槛当中，但还是尽可能的提升到长青仙道大圆满方才万无一失。”
赤木仙窍头十年。
陆游选择去往九州当中最弱的一州，拜入其中的准仙霸主古族，成为供奉，开始图谋他的三境之路。
此番行为，倒是颇为顺利，虽然有些波澜，但却有惊无险，反而仗着年纪不足两千岁就已经二境天君了，被这一方霸主家族颇为看重。
就连其中一位准仙境界的老祖也对他青睐有加，有意撮合自己的嫡系元婴女后辈来跟陆游联姻，吸纳他进入家族核心体系当中。
陆游在五域天地，无论是成就一境化神，还是二境化神，都属于较晚的了，但是在这赤木仙窍却毫无疑问的属于顶级天骄。
化神，寿元一万年。
而陆游，以区区两千岁不到的年龄，就登临了化神，并且还是二境，在这些老怪物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