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臻垂着眼受教,微微卷翘的睫毛忽闪,什么也没反驳。
“母后不会害你。”徐太后也像泄了气一般,忽然叹了口气,转过话茬道:“那燕渠的底细,我也都派人查过了。”
赵明臻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听下去。
“他父母早逝,是兄嫂带大的,早年间日子过得辛苦。他立下战功之后,便给兄嫂置地置产,自己还住在大营里。等他一路累进,到这次进京受封,他那兄嫂却怕自己耽误弟弟的正事,没有跟来。”
说完这一长段,徐太后都有些渴了,她端起手边的菊花茶,润了一口,方才继续道:
“一个知恩图报,一个不慕虚荣,燕家家风如此,母后便知,那燕渠不会是个差的,并不是如你所想,只是为着给皇帝笼络功臣,才草草降下懿旨。”
听到这儿,安静坐了很久的赵明臻,终于抬起了头。
她看着徐太后的眼睛,轻声道:“母亲。”
这声母亲,唤得极为郑重。
徐太后的瞳孔微缩,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赵明臻没有回避母亲的视线。
她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道:“与燕渠的婚事,女儿愿意答应。”
徐太后的眉心一蹙,问:“当真?”
赵明臻缓缓点头,只是很快又道:“不过,儿臣有两个条件,想请母后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