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那我没办法。没有朋友亲人和爱人的日子我能行云流水地过下去,没钱不行。
所以我答应了,我说我七号之前一定回家。
距离一月七号还有一点距离,但显然不足够我跑一趟南美,我去了日本,这次没往小地方走,我几乎是泡在了东京。
人在荒芜的地方待久了,就会渴望热闹,东京可太热闹了,我每天晚上都在大马路上看热闹,看醉酒倒地的西装男人,花言巧语骗人的牛郎,看歌舞伎,看穿和服的妈妈桑......
东京的热闹和榕城的热闹也不一样,我站在街头,仿佛被透明壳子包裹,我不会被他们的热闹裹挟进去,我只需要观察,我只是个看客,我只是个局外人。
他们越热闹,我越能体会到安静。
榕城不是这样的,我会被榕城的嘈杂声扰乱心神,及至掉到坑里去。
这天晚上我在大街上晃悠烦了,我去了一家酒吧,和尚开的酒吧,晚上到时间,他们会带着客人一起诵经。
我知道很多经文的名字,因为我妈爱学这些,但内容就完全不晓得了,除“阿弥陀佛”之外,我说不出第五个字。日本人念的经文我就更加听不懂,我点了一杯名叫爱欲地狱的酒,喝得我昏昏欲睡。
可能爱欲就是这么一种体验,让人不聪明,让人昏沉,让人跌入梦境。
偶然间我发现,楼上有入棺体验,这才让我恢复了几分专注力。那种久违的耳清目名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死亡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的确是蛮有魔力。
我决定去凑个热闹,我决定上楼去死一死。
楼上设了个灵堂,和尚笑眯眯邀请我躺进棺材,棺材是白色的,好像和国内的有点不同,我不知道虞槐的棺材是什么颜色。
我躺进去,他在我身上放莲花,五颜六色的,塑料花。
我心说如果真的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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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真死了,有人要用塑料花来告别我、埋葬我,我一定会生气。我喜欢鲜花,柔软的,有触感的,花瓣要像婴儿的脸蛋一般丝滑,要有味道,清新的香味,浓郁的香味,什么都好,流动的香气或许可以抵消木头的沉闷和死气。
到此为止,我没有太多波澜,直到他盖上盖子,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阵悔意。我听到棺材外面传来木鱼的敲击声,以及那些我听不明白的超度经文,我忽然很庆幸,幸亏我还是活着的。
虞槐会后悔吗?
我不知道。
如此这般地去揣测一位逝者也很不地道。
但我明确捕捉到了自己的懦弱和胆怯。
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活着,我不想被任何愧疚之类的东西拖累了,我宁愿抛弃我的良心、我的良知,冷漠地活着也好,无情地活着也好。
总之我不想被关进棺材里。
仪式结束,我从棺材里出来,那个邀请我入棺的和尚还在对我笑,这次我也对他笑了,我们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