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燕把头转过来,莫名地看着欧阳惊雷那多少有些神神秘秘的脸说道。
王子君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欧阳惊雷问道。
“我听到的与嘉燕一样,但那种哒哒哒到底是不是啄木鸟的声音,我不敢确定,我怎么听着像是木鱼的声音呢?”
欧阳惊雷诡异地笑笑。
“如果是啄木鸟的声音就不奇怪了,但如果是木鱼的声音,那就很让人生疑。”
欧阳惊雷一脸怀疑地望着两人,两人当即明白了什么。
“那还等什么?”
朱嘉燕表情有些急躁,像是着急救火似的。
“我们过去瞧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惊雷,你怀疑那种声音是那个女仆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一丝怀疑从王子君那充满了猜测的脸上掠过。
欧阳惊雷脸上露出笑容,得意地点点头,顺便双手一交叉,割断彼此刀把上的细绳,双刀入鞘。
稍后,一耸,跳下黄骠马。
“那她为什么不喊呢?”
王子君俯视着欧阳惊雷又追问了一句。
笨蛋!能喊她不早喊了,欧阳惊雷嘲弄地翻了王子君一眼。
但欧阳惊雷嘴上却说。
“她嗓子已经喊哑了吧!”
“你想想,昨天白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
朱嘉燕随着欧阳惊雷跳下马,把马缰绳甩给王子君。
“我跟惊雷去瞧瞧,你看着马匹。”
口气生硬得很,就像上司给下级下命令似的。
王子君并不介意,他早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做派。
他认为她这样很好,心里活动都露在脸上,喜怒于形,和这样的人交往不累,不用猜心。
欧阳惊雷对着朱嘉燕扭了一下头,她大跨步赶到栗子跟前,从马鞍上摘下那个皮袋子,里面应急东西都有,需要用时,不用抓瞎。
朱嘉燕跑步跟上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欧阳惊雷。
“惊雷,心够细的。”
朱嘉燕看着欧阳惊雷的侧脸,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我和子君策马过去,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呢?”
“你们把注意力都用在了射箭上,当然忽视了其他东西。”
“而我闲得无聊,只能把注意力用在我们途经的路上是否存在危险、有没有异常的动静、气味和声音上。”
朱嘉燕很兴奋,眼神里露出一丝钦佩的目光。
“我听说堡主就非常厉害,视觉、听觉和嗅觉都非常超群,没想到你与堡主一样厉害。”
没人不愿意听恭维话,欧阳惊雷听到这样奉承的声音,心花怒放。
但他也就临时高兴一把。
欧阳惊雷有自知之明。
他的能耐照堡主晏惜寒那可差得太远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听花叶子回来学,堡主不但单手接箭不差分毫,单手甩箭更是分毫不差,两个他加在一起也做不来。
他知道自己与堡主根本就比不得,差距简直太大了。
他不想让除他以外的人知道这种差距,他需要别人仰慕他的那种眼神和目光。
“嘉燕,在整个希望城堡,堡主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对堡主那是真的佩服啊,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欧阳惊雷都感觉到自己说这番话时的虚伪,心底毫无由来地翻涌上来一股浓郁的酸味,比酸精还要酸。
他很介意地瞥了一眼朱嘉燕,希望假小子别闻到那股酸味。
假小子没察觉。
“惊雷,我早就听城堡里的人说了,除了堡主,可能就属你和刀疤的功夫超群了。”
“尤其今天,要不是你连挫那两个盖恩人,我都想着要与盖恩人同归于尽了。他不让我好受,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欧阳惊雷只听进了前一句话,后一句话他压根就没听。
光是听着前一句话,他嘴里的酸味变成了苦涩。
他当然愿意别人把他看成希望城堡里的老二。
这个老二包含两方面意思。
一是功夫老二,二是二把手那个老二。
但别人把他看成老二的同时,总是爱缀上刀疤。
不只朱嘉燕这样说,其他人在谈论老二的时候说他,也有后缀,你与刀疤怎么怎么地,仿佛没有后缀他就不是名副其实的老二,有了后缀才名副其实。
欧阳惊雷心里清楚,他除了刀术、轻功与刀疤不相上下外,箭术仅比刀疤差那么一点点,但女孩楚雨菲箭术与轻功都在他与刀疤之上。
如此一来,排在第二的应该是楚雨菲,但由于她是女性,所以人们在谈论谁厉害时,往往忽略了她的存在。
女孩对人们谈论的这些极庸俗的问题嗤之以鼻,从不参与。
有人对他仰视,他已经感到了莫大的满足,其他的瑕疵可以忽略。
木鱼声愈来愈清晰,但时断时续。
现在两人已经清楚地感到那不是啄木鸟啄木的声音,因为声音来自林子里地下,而不是来自树上。
两人心里有了一丝兴奋,能为拯救一个活着的人而兴奋。
不知从何时起,连欧阳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