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绝,笑着点头答应:“那就多谢师姐了。”
谭雄倒也不想继续和两个女弟子凑在一起,直接拉着陆乘风出门,“我和陆师弟许久未见,我们正好去叙叙旧。”
当下两人出了门,谭雄又唤来在院子里伺候的仆役,让人整理好房间,把床褥被子都换成新的。
然后又叫人安排了酒菜,拉着陆乘风去说话。
师兄弟两人许久未见,宗门又出了这般大的变故,谭雄心里也积累了很多的压力和茫然,此时几杯酒下肚,也忍不住倾诉起来。
“哎,小月师妹虽然是心直口快,但她所说的话却不假。”
“巡天司一开始还安排了一位元老和我们接洽,可到了后来索性连人都见不到了,每天只是推辞,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明里暗里都是要让我们云苍剑派加入到巡天司。”
谭雄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我云苍千年大派,镇压凉州千载,他巡天司才多少年?竟然敢让我们俯首称臣?!”
“不要说是宗门长老不答应,就算是我也不甘心啊!”
“只是幽都之主亲上云苍,谁人能挡?幽州二十万铁骑,又有谁人能敌?”
“我谭雄深受宗门大恩,就算是为宗门战死也是理所应当,可云苍千年传承,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陆乘风默默的喝酒,现如今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五月,距离七月十五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他以俊阎罗的身份大开杀戒,甚至让巡天司派出大军围剿三仙山,看似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可实际上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所做的一切,对于镇天王和幽都之主来说似乎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天下大势如同江水滔滔,朝着固定的方向奔流而去,哪怕他拼命挣扎,却也根本无济于事。
沉默良久之后,他开口问道:“师兄可知道宗门与落日宗的联盟如何了?”
在陆乘风想来,幽都之主如今威压北地,落日宗和云苍剑派唇亡齿寒,这两派的联盟应该是会非常顺利的。
谭雄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有些愤怒的说道:“落日宗的那些废物,简直就像是鸵鸟一般,以为把头埋在沙子里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们竟然心存侥幸,认为幽都只是针对云苍剑派,或许并不会对他们落日宗出手,所以并不愿意直接联盟。”
“虽然落日宗也有不少清醒之人,可是门中的保守势力占了上风,在多次协调之后,他们最终决定七月十五,会以观礼之名前往云苍。”
陆乘风简直听的目瞪口呆,幽都席卷北地,鲸吞天下之心人尽皆知,落日宗竟然还有如此天真和可笑的想法。
他当真是无语,只觉得现实竟然是如此的荒诞和滑稽可笑。
云苍高层既不想断了宗门传承,又舍不得到手的利益,更不愿意卑躬屈膝加入巡天司。
这等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就已经让他感觉到嗤之以鼻。
可如今落日宗的做法就更是让人目瞪口呆,就像谭雄说的那般,这简直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子里。陆乘风不得不感慨,所谓的千年大派,到了如今早已变得腐朽不堪,门中派系林立,利益纠缠,关系错综复杂。
哪怕是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应对都是如此的笨拙和可笑,当真是可悲!
“或许这就是个人和组织的不同吧!”陆乘风摇了摇头,给自己和谭雄添上酒。
任何势力,时间久了,就会变得臃肿和庞杂,各方利益纠缠之下,很多决定就会看起来无比可笑。
陆乘风的确很想为师门出力,想要让云苍这千年大派不至于崩塌,可如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云苍优柔寡断,舍不得利益,丢不下颜面,还不想断了传承。
落日宗心存侥幸,不愿意直面幽都锋芒,只是想着得过且过,自欺欺人。
巡天司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更不愿意插手北地,只是在自己的地里刨食。
幽都席卷北地之势,看起来已经不可阻挡,就算自己能够成就半步天人又能如何?
能挡得住幽都之主吗?能挡得住幽州二十万大军吗?
陆乘风一口饮尽杯中酒,只觉说不出的压抑和苦涩。
原本久别重逢,师兄弟二人应该是相谈甚欢,可陆乘风和谭雄在刚开始的喜悦后,就只剩下了忧虑和烦闷。
师兄弟二人喝了一顿闷酒,甚至连杜梦妍备下酒宴,为陆乘风接风洗尘的事情都忘了,两人喝的醉醺醺的,一直到深夜。
直到第二天宿醉醒来,陆乘风才想起杜梦妍所说酒宴之事,连忙去道歉,杜梦妍却不在了,继续外出联络各方,想要促成巡天司和云苍剑派的联盟。
陆乘风知道,她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愿意放弃,想要努力到最后一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叹息一声,告诉了谭雄一声后,就选择了开始闭关。
自从得到半步天人馈赠至今,也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陆乘风只要有时间就抓紧消化馈赠,可直到今日也只消化了一半左右。
要知道半步天人的馈赠没有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