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茆七点头。
“可是,可是之前你说约见,是为了沟通娃的制作细节,而不是,不是……”兔兔可爱实在是等了好久,一时无法接受。
之前确实有这方面原因,但经过昨晚,茆七清楚自己再无暇顾及其他了。
“抱歉,近期状态实在不好,定金我会全数归还给你,再赔偿你百分三十的违约费。”
兔兔可爱失望地叹气,“好吧,我能理解大大,赔偿的事就不用了,希望你的状态尽快恢复。”
有些事无法解释,茆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又冷下来。
“拿铁和可颂来了。”
桌面放下一杯抹茶拿铁,和一碟盐可颂。
茆七看向来人。
兔兔可爱喊了声“夏夏”。
也许察觉到朋友的情绪,“夏夏”无声口语:怎么了?
兔兔可爱摇了摇头。
“夏夏”转过脸,对上茆七的视线,她笑了笑,客套地说:“你好。”
茆七一直在看着她,不回话,“夏夏”摸摸脸,以为自己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又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茆七喃喃道:“怎么对谁都这么愿意笑?”
咖啡馆安静,她听到了,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这样说?”
茆七突然站起身,靠近她,声音像隐忍着什么,“我们,算朋友了吗?”
茆七反常的行为,让兔兔可爱更摸不着头脑。
“你……”夏夏突然变了脸色,惊愕,触动,盯着茆七的脸。良久,她抬起手用食指指腹碰了碰茆七眼角。
“你啊,眼睛也有细纹了。”
分别前是花季少女,如今都已三十岁了。
茆七眼睛渐湿,“宁州县大规模改造城中村,拆迁之后我就一直在左凭市,我在这,等了你们十三年了。”
“仲夏如,你留给我的号码总是忙音,你知道吗?”
“仲夏如,你为什么不联络我?”
她说到最后,语气不可抑地控诉。
仲夏如不禁哽咽,“当时我们走得匆忙,原来选定的居所有变,举家搬去了外省。那时你家没有电话,我往你学校写了很多信,却都没有回音,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宁州县那次大规模拆迁,包括北中中学……”
“小七,对不起……”
——
早上十点。
刑警大队办公室。
老许刚从郊区抛尸现场回来,将近十三个小时未进食,他扯开泡面碗包装的动作无比暴躁。
挤调料袋,倒热水,搅拌搅拌,老许无视碗盖上的“美食只需等待三分钟”,面条稍微散开便捞起来吃。
几口吃完一碗,老许又着手泡第二碗。这次他有耐心等了,拿本资料夹盖住泡面,边喝着面汤边看墙上的挂钟。
三分钟到了,揭盖开吃。
罗呈呈案线索脉络明了,分尸现场,埋尸地,以及法医那里也再深挖不出什么,不出意外,应该快到结案阶段了。老许大口吞着软硬适中的面条,心想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思绪间,两名出外勤的同事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溜烟又朝着里间副队的办公室去了。
是小光和大国,他们不是被派去南大路垃圾站增援了吗?难道罗呈呈案又有了什么新进展?
老许捧起泡面碗,挪到副队办公室门外,边吃边贴耳凑上门,隐约听到什么“碎骨”,什么“刻刀”的。
没多会,小光和大国拉开门,看见老许一口泡面正塞一半进嘴,另一半挂外面滴着汤汁。
好香啊!
“许叔,你吃的什么口味?还有吗?”
“翻了几天垃圾,终于消停了,我也好饿了,我能吃三碗!”
两人说着,熟稔地朝着老许的工位去。
老许塞完那口泡面,调头跟上。
两名年轻人都是今年才进的刑警队,按年纪辈分称老许为叔。老许也有个长辈样,大方地找出自己的存粮给他们。
“你们真在金成小区的生活垃圾里,翻到了疑似人体组织,和一把……刻刀?”
小光说:“是的,至于碎骨头和刻刀是否与罗呈呈案受害人有关,要法医比对过dna才能确定。”
“哦。”老许放下面碗,抹了一把嘴。
大国用嘴撕着调料包,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也奇怪,罗呈呈案的作案工具不是已经确定为一把切片刀吗?这把刻刀估计与案件无关。可是……更奇怪的是,这刻刀竟然跟名盛花园分尸案的作案工具几乎相同。”
听着大国的话,老许的心咯噔一下,想起江宁从茆七那里套走的刻刀。他形容了刻刀的样子,小光和大国纷纷点头。
“是的。”
“是这样的。”
水瓶热水倒空了,小光和大国捧着面碗去茶水间。
老许的工位旁是江宁位子,位子后立着一架白板,江宁昨晚还在这上面推演案件人物的关系链。
老许走到架子前,手压着边缘将白板翻过来,他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人物关系,作案手法、动机。在交错的线条中,陷入沉思。
昨晚八点。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