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余光之下却见林舒窈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来。
她停在他身前问:“你可是顾忌我的身份才对我有所隐瞒?”
裴清不喜撒谎,他只笑说:“可娘子并未将身份告诉过在下啊。”
林舒窈眉毛微挑,似笑非笑:“你不知道?”
裴清:“娘子只说过你是相府出身。”
林舒窈冷笑道:“我虽只说我是出身相府,但如今在朝的宰相也只三位,其中生有女眷的更是只是两人,刚才我又只一直问你林仲盛的事情,你会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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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裴清失笑:“在下初入京城实在对各位相公的家事不太了解。”
林舒窈没管他的话,只继续问:“不过也奇怪,你缘何就以为我是林相的女儿,而不觉得我是陈相的家眷,特来探寻不对付的人家中的事情?”
其实大晋并无明确名为“宰相”的官职,而是人们对三省长官的通称,所以纵然三省长官各有官名,但也被认作为“实质宰相”,也因此大晋施行的其实是“群相制”。
先帝驾崩前曾托孤于五位大臣,而五位大臣都先后晋封到宰相之职,林舒窈的父亲便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也因此熬走了其中两位托孤大臣。
林相近年势力越来越大,做派也不复往日,又因并非传统世家出身,便惹得朝中部分人不快,托孤大臣之一陈相,便是其中之人。
这是朝中众臣都知道的事情。
而新科士子若想行卷,其实也应理好派别关系,免得辛辛苦苦做好的文作,最后却投到了主考官死对头的手里,那可就真是适得其反了。
这些道理裴清自然也是懂的。
他后退一步先与林舒窈拉开距离,再想法托词。
裴清故作意外地先拱手道:“原来娘子是林相公家的女郎,林娘子才思敏捷,小生佩服。”
“只是娘子似乎把在下想得太聪明了些,在下不止一次提过,在下是初入京城,想来朝中对立之事,久居京城者,如娘子这般的官员家属会非常了解。”
“但在下只是外地来的一个士子,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入仕,至于娘子所提之事,在下不想掺和,也万万不应掺和,考虑至此,所以娘子无论是哪家女郎,在下都不想多生事端。”
话一说完,裴清歇一口气,他觉得他将他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了,其中也没有觉得她是林相女儿的意思,更没有因此而不想多说。
而林舒窈美目一扬,却了然笑道:“哦——所以你是真有顾虑。”
裴清:?!
他骤然抬目,望见她流媚眼波下的得意。
又微露讶异,心想,她怎么好赖话都不听呢?
林舒窈不管裴清的惊诧,只继续说下去:“但其实你不必顾虑那些什么派系斗争的,你如今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嘛。”
她声音变得柔柔的,也娇娇的。裴清于她身前上方,清晰地看到她此刻显出的天真娇态。
然她脚下突然又进一步,与他几乎就要挨上,裴清刚欲往后退,却又被她隔衣一把抓住行礼后还未放下的小臂,动弹不得。
她望着他双目,兴致勃勃:“我叫林舒窈,林仲盛是我二哥,我们是兄妹,我与他之间的事便是家事,不存在什么朋党之争的。”
林舒窈垂眸回想道:“其实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什么策论诗赋,我大致也猜了一些……”
她眼珠一转,再次抬头,满是期待:“是不是我二哥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