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皎洁凄美的花,浸润在寒冷秋气里,凝上一层冰冷的霜。
她是那么痛苦,那么悲伤,这么巨大的哀伤几乎将她压倒,她似乎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看起来这么年轻,与他的妹妹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他的妹妹。
裴瑛忽的心惊,他想要走过去想要安慰这个素不相识却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
可是他就当挤过人群之时,那女子忽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般大的年纪,当与他的妹妹差不多少。
不幸失去亲人,竟叫这个可怜的姑娘哭成这样。
原本想询问她姓名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裴瑛顿了顿,柔声道,“姑娘可是有为难之事,若是在下能够襄助,还请姑娘告知。”
她看了看他,却转身逃进了人群里。
裴瑛第三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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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她依旧一袭白裙,面上带着面纱,露出一双隐着哀愁的眼睛。
不待他问,她便告诉他,她叫明儿,仰慕裴大人久矣,梦中今见,不胜欢喜。
未待裴瑛问,这位唤作明儿的姑娘便全盘托出地姓名籍贯,她本是兰陵县人,原有一个哥哥,后来哥哥不幸离世,自己无依无靠,只得去了兰陵县一处富户做了奴婢,不知怎么就入了裴大人的梦,今无端搅了裴瑛的清净,还望裴大人鉴谅。
裴瑛尚有些防备之意,可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妹妹,不知不觉,防备之心消去了大半。
裴瑛:“无妨,你自离去就是。”
显然,他并不想同她多说什么。
明儿姑娘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睫,看向自己的脚下,却迟迟不肯离去。
二人就这么各顾各的,裴瑛原本不想理她,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向她,却发现她依旧待在原地,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发现她露在裙裾之外的那双白色绣履染了血,鲜血洇透白布,而后干枯成了深红色。
裴瑛:“你受伤了。”
明儿姑娘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说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
“是,想必是现实里受的伤,也带到梦里头来了。”
裴瑛看着她,看着她说话时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但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往外蹦的话里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强行忍耐的哭声与无尽的委屈,“如何受伤的?”
“跟别人打架伤的。”
裴瑛起身,衣服簌簌,他走到了一处雕着昙花的木柜子处,将其两扇漆着朱漆的扇门拉开,才里头取出绢布伤药来。
“坐好,我替你伤上药。”
裴瑛将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在干净整洁的绢布上倒上各色药粉。
“不必了,多谢裴大人好意,我……我实在是消受不起。梦里就算治好了,现实里也好不了的。”
“梦里若是治上一治,现实里便会好上一分。”
裴瑛抬眸看向局促的少女,少女便忍不住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脱下已经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绣履。
她又小心翼翼地脱下同样颜色的袜子,露出鲜血淋漓的双脚,她抬眸看向裴瑛,却又瞬间想要想要把脚缩回去。
可是在缩回的瞬间却又被裴瑛一把拽住了脚腕。
裴瑛眼也不抬,声音依旧如寻常那般:“你脚上受伤太重,我梦中替你处理了,你醒来之时也要记得处理,否则伤口溃烂,你这双脚就莫妄想再要了。”
末了,他头也不抬地补了一句:“你不必多心,我往日在牢狱里替犯人上刑之时,见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明儿姑娘也不再挣扎,只垂下头,静静地看着裴瑛。
时间沉默地流淌着,或许裴瑛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也太过生硬,便又补了一句:“我妹妹,也是同你一样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