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不远处的两辆牛车,和站在那里的几人,那些人全都发丝凌乱,衣衫破损。
但孙乾还是趋步向前,抱拳道:“不知哪位是钦使大人?造访本衙,所为何事?”
朱群香看了孙乾一眼,走到了一辆牛车前,呼的一声,直接掀开了盖着那辆牛车的黑布。
只见牛车上,堆满了尸体,还有密集的血丝,攀爬蠕动着……
“这……”孙乾一见此,顿时满脸惊愕。
朱群香道:“我们是监察本县择英会的钦使,护送新晋的记名弟子上路。我等昨日下午在荒野,遭遇了秽血教的伏击。阵亡了一位宗门钦使,三位记名弟子。”
“此案发生在贤古县境内,死去的三名宗门记名弟子,也是贤古县人氏。故而,朱某以为,本案的主审权责,亦在贤古县署。”
“这些秽血妖人的尸体,也算是证据,自然应该移交县署。”
孙乾心头大震,他没想到,自己方一上任,就遇到了如此刺手的大案,立马抱拳道:“诸位大人,可否跟孙某往后院厅,详聊此事。”
此案既然到了他手上,他自然要详细了解经过。
眼前之人都是亲历之人,不过他们不是宗门钦使就是新晋的记名弟子。无论如何,他不能在大堂上,像审问犯人或召见下属一般,待见几人。
朱群香道:“正欲和大人详聊。”
孙乾立马扭头看向身后的丁兴星,道:“将这两辆牛车看押好,等会让仵作验尸。还有,我跟几位大人,在后院厅,详聊案情,你去大堂叫个老练的书吏过来,随旁记录。”
“是。”丁兴星抱拳道。
孙乾扭头笑道:“诸位大人,请!”
一行人,跟着孙乾,往后院厅而去。
丁兴星见孙乾走去,立马奔到大堂,叫了秦书办,吩咐了差事。然后便着人押着那两辆牛车,往停尸房那边去了……
街市上,随着街尾巷议的传来,人们都知道了沈觅芷、萧玉他们这些记名弟子又回来的事。
朱小七挎着菜篮子,在菜摊旁晃悠,忽然便听到人们讨论此事,她立马抓住那几人议论的人,仔细地问了问,才听说沈觅芷、萧玉他们,方才回来了,而且都往县衙去了。
朱小七一听,也不买菜了,立马就回到了家里,向萧宗庭说起此事。
“胡说!?”
萧宗庭自是不信,萧玉他们由宗门钦使护卫着离开,前往太一门,哪会一天就折返回来呢?而且还去了衙门呢?
但朱小七满脸急色,说街市上都在议论此时,不像是假的。
萧宗庭半信半疑,便出了镖局,踱步往衙门去了。
他走到县衙不远处,便看到县衙的大门旁,西门庸、夏中阳、姜衡、陶久松他们都已经围在了那里了。
萧宗庭心头一跳。“真出事了?”萧宗庭走了过去,向他们打听,原来他们几人也是听到街上议论,才过来衙门这边的,具体什么事,他们也不清楚,而且守门的衙役们说县尊正有要事,也不要让他们进去。
他们守在那里许久,期间夏中阳、陶久松都想闯进去,但都被衙役们给挡了回来了,这里毕竟是县署,他们也不敢真动武,只得继续守在门外等候着……
半个时辰后,朱群香他们一行人,才从县衙后院厅,走了出来。
孙乾亲自陪送他们出来。
朱群香他们已经写下了案件经过的文书,每个人都签了字。孙乾将此案详细初步汇总后,便会发出急文。一份发往宗门,一份发往府里的按察使衙门。
一行人走到后院门口,朱群香看着他们几个记名弟子,道:“诸位师弟!逢此大变,始料未及。但我们的行程不能耽搁,你们今日回去,可休息一晚,重新整理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就得赶早出发!”
段融和萧玉本就没啥行李。
沈觅芷和西门坎坎都带了不少东西,但全被炸坏了。
“带啥东西啊?!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轻装上路。”西门坎坎忽然说道。
段融看了西门坎坎一眼,他感觉经过这次伏击,这小子好像内在成熟了许多。
沈觅芷却是眼色黯淡,沈焰柳已经去汝阳府上任去了,她在这贤古县可说是孤家寡人,她又到哪里去,备行李呢?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衙门后院,穿过大堂旁的小路,往县署大门那里走去。
萧宗庭、西门庸、夏中阳、姜衡、陶久松他们,早在县署的大门外,焦急得跟热锅的蚂蚁一般……
就在这时,便忽然看到段融、西门坎坎、萧玉、沈觅芷他们走了出来。
见到段融、西门坎坎、萧玉没事,萧宗庭和西门庸都心下一松,如同落下了一块大石一般。
夏中阳、姜衡、陶久松却依然站在门口,目色焦灼地向里张望着。
但几人之后,却不见有人出来了。
“爹!”西门坎坎一把扑倒了西门庸的怀里。
夏中阳见夏双双没出来,便拉着沈觅芷,问道:“沈小姐,双双她人呢?还在县衙里吗?”
沈觅芷的脸色一白,神情嗫喏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姜衡一见沈觅芷的样子,心头顿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