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蛮喜欢这小子的。不过,刚才县尊才把让叫到厅去,让他找一个可靠的人,调查一下,三年前的两个进入宗门的记名弟子段融和萧玉的社会关系,他原本还准备把这活儿交给杨震呢。既然杨震有事,那就给朱保贵去弄吧。
丁兴星如是想着,呷了口浓茶,便往捕快房里去了。
杨震没有去衙门的马坊里去挑马匹,衙门里的马匹都不是快马,他快步跑出去了衙门,准备去马行那边大价钱,搞一匹耐跑长路的良驹。
杨震奔出县衙大门,便看到不远处的巷口那里,一个小乞丐瑟缩着身子,在那里晒太阳呢。
那正是刚在那里,躺下不久的段融。
两人对望了一眼,便各自撇开了视线。
段融在这个地方,神识外放之下,衙门内外,包括县衙后院底下的密室内阮凤山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段融一整天,都在那监视着阮凤山。他没想到,这阮凤山竟如此惜命,竟然龟缩在密室内,压根就不出来了。
连一日三餐,都是那个矮小密探,给他送进密室内的。
翌日的后半夜,段融恍恍惚惚,似乎就要睡熟了。
这般日夜盯着一个人,实在是这世上,最无聊的工作了。就在这时,阮凤山呆着的那间密室内,忽然墙角处的一个铃铛,滴零零的响起了起来。
阮凤山被铃铛的脆响震醒,他动了动酸疼的胳膊,深叹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走到了一面石墙前,旋动了某处隐秘的机关,眼前的一扇石门,随即轰隆隆的打开。
石门打开,只见甬道内,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矮小的少年,他少年右手举起,手心中一卷小拇指头大小的竹筒,呈在阮凤山面前,道:“堂口的回信。刚从庙祝许东阳那拿过来的。”
阮凤山一听此言,目色一亮,睡意全消,立马将那竹筒拿了过来,就着灯光一看,只见竹筒两端都封着盖了章纹的火漆。
阮凤山将火漆撮掉,倒出了竹筒里的纸条,凝目看去。
这一看,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段融、萧玉,俱是外门弟子。
阮凤山看向这行字的瞬间,段融的神识,亦同时扫过。方才那铃铛响动和石门的轰隆声,已经让段融清醒了过来。他之所以昏昏欲睡,是因为阮凤山那密室内,死寂一片,此时热闹起来,段融自然也睡意全无了。
阮凤山关了石门,让那矮个子的密探退去了。
他背着手,在密室内,来回踱步。
段融和萧玉,竟然都是外门弟子。
就算他们可以设局,吓退段融,他们如何吓退萧玉呢?杀父之仇,她岂会退去?
阮凤山思虑无法,他忽然按下了墙上某处。
就在阮凤山按下了那处石墙的瞬间,孙乾房间内,角落里的橱柜里,便响起了滴零零的铃铛声。
此时,虽是后半夜,但孙乾还未睡去呢。
方才密探,也给他送来了一封密信,同样是堂口那边来的。
两封密信,是一起到的庙祝许东阳那里的,一只信鸽的两条腿上,都绑着竹筒。一封是给阮凤山的,一封则是给孙乾的。
孙乾刚打开那密信,瞄了一眼,橱柜里的铃铛声便响了起来。他目色一动,他知道,阮凤山一定也受到了密信,段融和萧玉的身份应该已经确定了。
阮凤山此时是急着找自己商量呢。
孙乾站起身来,转过了身后的屏风,来到了床榻前,他来到了床榻侧面,按下了某处隐秘的机簧。
孙乾的脚步声随即在密室的石阶处响起,阮凤山的目光立马望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见到孙乾从黑影里,走了出来。
阮凤山立马上前,抱拳道:“大哥!”
孙乾轻嗯了一声,问道:“他俩什么身份?”
阮凤山目色一跳,道:“他俩都是外门弟子。”
“都是外门弟子!?”
“对!”
孙乾缓步走到了一张简陋的竹椅旁,坐了下去,目中闪过一抹凝重。
阮凤山知道孙乾此时,正在深思,一时也不敢打扰。
孙乾忽然抬头,道:“这事先放一放,你先看看这个。”
孙乾说着,将手中的那封密信,递向阮凤山。
阮凤山接过了孙乾递过来的纸条,凝目一看,只见纸条上写道:四日后,我将陪同总坛法使魏紫阳,到贤古视察。葛清雷四月初九。
那落款的名字之处,还盖有一方小章。
“总坛法使要来?”阮凤山抬起头来,目色惊讶。
秽血教教主以下,有五位总坛法使,此五人近乎等于教主的代表,权力之大,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孙乾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此事显然也让他很是激动。
“前段时间,我给堂主葛清雷那里,上了一道条陈。堂主回复我说,会向总坛给我们争取资源。想来,正是为此,法使大人才会前来考察的。”
“法使大人能来考察,已经是对贤古这里的莫大认可啊!”阮凤山也是心绪激动。
他做贤古舵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法使大人呢,总坛法使是直接向教主汇报的,法使大人来贤古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