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风评往政治漩涡的斗争这方面去想。”
朱鹤说完,厅上顿时又寂静一片。
吴师道还以为这任务,铁定落在自己的头上。方才樊红蕉说时,他不过是谦虚一下,顺便也告诉诸人,那任务没那么容易,但没想到,朱鹤竟然点了段融。
吴师道坐在那里,目色冷漠地看了段融一眼。
段融颇有些尴尬地坐着,此时心头一万个草泥马,正踢踏而过。
什么玩意?就能破就能立?这都是哪来的理论啊?
而且还要引导风评舆论?你以为我是大v吗?
这老头也太抬举我了吧?!
不要让风评往政治漩涡的斗争这方面去想!
就这种情况,李慎思要是忽然死在任上,茶余饭后,各种阴谋论,一定甚嚣尘上,很难不往这个方向想啊。
段融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徒儿资历经验尚浅。师父,不是徒儿推卸责任,只是兹事体大,徒儿觉得还是交给更有经验的师兄,可能更稳妥些。徒儿愿意打个下手,去历练历练,等以后,好能独当一面,为师父分忧。”
段融这话说得颇为乖巧,而且他话中说得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段融看来,这事吴师道最合适了,却不知朱鹤为何点了他呢?
吴师道闻言,深吸了口气,端坐在那里。朱鹤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看向段融道:“段融啊!你来云浮峰上也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为师待你如何?”
段融心头一凛。“这是……”
老头提这个话头,显然是要逼他接下啊。
段融明知如此,也只得道:“师父待徒儿,恩大于天。”
“那就好!”朱鹤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把事给我办好,要不然,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
朱鹤既然心意已决,段融只得就范。胳膊还能扭得过大腿吗?
段融目色一动,道:“师父,能否给我派一个帮手?”
段融想着,多个帮手也多个照应,而且万一办砸了,也多个人分担罪责不是吗?
朱鹤却是笑了一下,道:“他们都有别的任务。此事,你一人去神云府。记住,隐藏行迹,秘密行事。朱正甫他们那边,我会提前打好招呼,有些事,你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办。但是总的大原则不变,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杀李慎思,而且还要替为师压一压市井风评。”
段融面露苦涩,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了一个是字。
朱鹤却是忽然脸色一喜,道:“段小子,不错嘛!几时突破了元气境第四重了?”
朱鹤忽然如此问,段融并不惊讶,因为方才他已经感觉到有一股神识穿透了他的丹田。
段融惨然一笑,道:“前几天刚突破的。”
厅上诸人,此时看向段融的眼神,都如同看着某种神奇的奇观一般,充满了惊讶感和陌生感。
樊红蕉道:“又突破了?你要再突破可就要赶上吴师道了?”
吴师道更是如芒在背。
段融可是在元气境就已经领悟了意境,而其境界的修为更是如此迅速,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卢庚、王阅坐在那里,却只有叹气的份。
特别是王阅,眼神很是哀怨。
朱鹤笑道:“突破了好。有境界在身,此次神云府之行,也能更安全些。”
“更安全些?”段融的心头忽得一跳。
他想起了,两个月前,朱鹤忽然送他的那枚饮露蝉。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朱鹤何以无端,送他如此贵重之物?
难道此去神云府会有危险?
而且,有洞冥境的强者要杀他?
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元气境的武者,就算要杀他,还不至于要洞冥境的强者动手吧?
杀鸡焉用宰牛刀?
即便他暗中设谋杀了尚书令李慎思,但他终究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谁又会明目张胆的杀他呢?
而且,朱鹤既然知道有危险,又为何偏偏让他一个人去呢?
段融感觉,朱鹤两个月前,就已经想好了此事,要不然也不会那时就送了饮露蝉给他,而且嘱咐他立即炼化。
段融坐在那里,看着屏风前面容有几分阴沉的朱鹤,他忽然觉得,这老头是早就扎好了一个口袋,在让他往里钻呢?
而他根本无法拒绝。
这时,朱鹤看着段融,道:“段融,事不宜迟,你收拾一下,立马出山!”
“是!”
段融这一声是,倒是叫得中气十足,既然避无可避,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头不是还给了他饮露蝉了吗?那就是不想让他死,只要他机警一些,应该问题不大。
关键是,这一去,得把老头交代的事给办了。
不仅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杀,堂堂尚书令李慎思。这可是青州第一文官啊!
青州地界,所有的文书案牍,皆由尚书令出!
而且,还要引导市井的舆论风评。
哪一条,都不容易办到啊。
简直比操蝎子还难!
这日中午,秋日明净,万里无云,神云府的东城门口,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车声粼粼的随着人流,进入了神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