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落,浸湿了闻人瑾的袖口。
她想要开口解释,可张嘴就是语不成调,呜咽哽咽着。
闻人瑾手脚无措地替她擦拭眼泪,覆着白绸的脸上看起来有十分的茫然。
“我知道我的性情不讨喜,我也不想忘记从前的事,可我就是忘了。”
“呜呜呜,为什么偏偏就我忘了?”
“你知道我今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认识的你,也不知道我们从前相处的怎么样。”
“我好怕我哪句话或者哪个动作不对就会惹你厌烦,我也不想的。”
季白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大堆话,言语间满是伤心,茫然与自厌。
这其实有一大半是季白的真心话,但也有一大半是她演的。
今天一整天的惊吓,茫然,恐慌,借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地都发泄出来了,砸得闻人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语间也再没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冷意,白玉般的面庞上浮现出无措的红晕,
“别哭了。”闻人瑾干巴巴地安慰道。
他实在没有哄哭泣女子的经验。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句话,我从没有不喜欢你,厌烦你。”
“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季白止住了泪,问:“真的吗?”
闻人瑾摸索着吻上她的额头,语气虔诚又温柔地说,“我只怕你不够喜欢我。”
季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得了闻人瑾的安抚后,她抹了抹眼下的泪喜笑颜开地拉着闻人瑾用膳去了。
她用石头砸了褚师怀的头,也不知人死没死,无论是死是活,这几日她都不准备再出去了。
外面太危险了。
晚上,季白洗漱过后上床睡觉,如今她的身份是闻人瑾的妻子,自是要和他同床共枕。
季白望着闻人瑾那张宛若仙人的脸,内心倒是没有半分的不情愿。
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别扭,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虽然明知闻人瑾看不见却还是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瞄他。
原主到底怎么想的,有这么帅的老公还在外面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
不过……
季白回想起褚师怀和羽生的相貌,个顶个的俊美,三人都是风格不同的美男,实难分出高下。
这么一想,季白也有点心痒痒了。
真的不能全都要吗?
想到这,季白叹了一声,把不该有的想法都收了起来。
这可是古代,要真让人发现她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他们会怎样不一定,她肯定是活不了。
身边的床榻突然塌陷了一点下去同时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独特的雪松幽香在账内弥散开来。
季白侧过头就看见闻人瑾已经在她身边躺下了。
他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就连睡姿也是板板正正。
季白想了想,问:“你这么睡觉不难受吗?”
她只是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哪有人这样睡觉?简直就像是画在课本上板板正正的小人。
“难受?”闻人瑾侧了侧头,一举一动仍是一板一眼,“我一直这么睡觉。”
季白翻了个身,索性面对面地看着闻人瑾。
反正他也看不见自己。
“哪有人睡觉就连衣服也穿得整齐严密的?”
他身上包得几乎和粽子没有区别了,就连她身上穿的亵衣也比他的轻薄些。
闻人瑾红了脸,清越的声音带了几分暗哑,“娘子是想和我行周公之礼吗?”
周公之礼?
什么玩意?
季白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闻人瑾说的是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正想解释,可闻人瑾却先出声道,“可是我最近不太方便,很抱歉。”
闻人瑾的话顿时引起了季白的兴趣。
从来都只听说过女人不方便的,她还是第一次听男人说不方便。
她主动凑上去,挑眉问:“哪里不方便?”
她话音刚落,季白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闻人瑾的脸像煮熟的虾一样,红得透彻,紧张到嘴唇都在发抖。
他这幅纯情害羞的样子,让季白越发想要逗他玩玩了。
季白这个人,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女流氓的恶趣味。
只可惜现代男性纯情的没几个,面对她都急色得很,偶有几个看起来单纯也多半是演的,像闻人瑾这种禁欲清冷,一挑逗就能从脸红到耳根的人,是世间少有的稀奇。
尤其他的面上还覆着白绸,越发能挑起人心底的破坏欲,想要狠狠地欺负他,看着他脸红,流泪和受不住时的哀求。
闻人瑾攥着手没有说话。
如今正是初夏,屋子里虽称不上热,但也并不凉爽。
闻人瑾穿得却很严密,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热?
季白有心逗弄他,故意拉了拉他的衣领,装作无辜的模样笑问:“你穿这么严密,真的一点都不热吗?”
闻人瑾身上的这件衣服衣领高到就连喉结都遮住了,可越是这样季白越是好奇他被衣服紧紧包裹着的身体,是不是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