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大公子仁慈会饶你一命。”
羽生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清透的眼眸如同一颗触之即碎的水晶,在她温柔的注视下碎裂成渣。
让无数人害怕,恐惧,死去的刑罚没有摧毁他的心智,可季白短短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击碎他所有的防御,傲骨与坚持。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夫人不信我?”
季白没有说话,他倏地笑了。
“夫人想要我认罪,我认罪就是。”
他抬头看向上首的闻人瑾,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好似季白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地去执行。
“毒是我下的,是我想要杀了大公子,与夫人无关。”
季白望着羽生的侧颜,分明是跪着的卑贱者,认错的求饶者,可他的脸上找不到半分低微与卑下。
季白突然意识到羽生只有在面对她时会展现出下位者的讨好与卑微,会尽情展示他的柔弱可怜,可对待外人时,他似乎并不是这样……
她开始怀疑当日在花房里看见羽生被欺负,只是他做的一场戏。
她知道他的身份不止是小厮这么简单,但到底是什么,她不想去探寻了。
她近乎残忍地想,是什么都好,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闻人瑾的嘴角微不可闻地向上翘了翘,随即清了清嗓子,说:“你犯下如此大罪,本不该留你性命,但娘子腹中已有了小公子,为给小公子祈福,且留你一条性命,罚你禁闭三日。三日后,闻人府留你不得,你自寻生路去吧。”
闻人瑾话落,容与取出一份认罪书让羽生签下。
羽生被他们抓着神色机械,顺从地在认罪书上印下了他的指印,他仿佛是在这一瞬间被抽去了灵魂。
他呆呆地望着季白,不知是想趁这最后的时间再多看看他的爱人,还是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
季白没有看羽生,而是不满地看了一眼闻人瑾。
在他们刚刚的谈话中并没有提及这一点,不知他突然抽什么疯,编出这么一个瞎话刺激羽生。
此事事了,仆从们带着羽生下去了,偌大的房间瞬时空了。
闻人瑾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是在寻找季白的身影,季白走上前在闻人瑾身边坐下,问:“我何时有了身孕,我怎么不知?”
“让他死心罢了。”闻人瑾抬手抚上季白的脸颊,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眼睫,弄得她痒痒的,“你心疼了?”
季白扬起一抹笑容,“怎会?我刚刚答应过你,我会和他断了。何况等到三日后,羽生就永远的离开闻人府了,你担心什么?”
“你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季白反手握住闻人瑾的手,“睡一会吧,我陪你。”
季白在闻人瑾睡着后就悄悄出了屋,准备去柴房看看羽生。
羽生刚刚在厅上受了委屈,她得想办法好好哄哄,要来他身上的通关道具。
她刚穿过□□,就听有几位丫鬟在闲聊。
“你们知道吗?容与死了。”
季白脚步一顿,放缓了呼吸去听。
容与?!
闻人瑾的心腹容与?他怎么突然死了,明明半个时辰前,他还好端端的。
“天呐,他怎么死了?他可是大公子的心腹啊,大公子可知晓了?”
“不知怎的淹死在池塘里了,大公子眼下正和少夫人睡着,还不知晓。管事说等大公子醒了再去通禀,莫要扰大公子休息。”
“容与死的也太古怪了,好端端的怎会淹死?真是可惜了,若是不死,以大公子对他的宠信,来日定也能混个管事当当。”
“诶,你们说……会不会和羽生有关啊?我听说今天容与对羽生动手了,那可是羽生啊,满府谁人不知惹了羽生可都没有好下场……”
“可羽生不是被关进柴房了吗?他如何能对容与下手?”
季白听到这儿,后背蓦然升起一股凉意。
若羽生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容与下手,那今日伤了他的她,还能有好吗?
季白稳了稳心神,又把刚刚打好的草稿在心里演练了一遍,随后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闻人瑾出事的消息终是传到了褚师怀耳中。
自从褚师怀从季白口中得知闻人瑾曾对她下杀手的事后,他就开始密切关注起闻人瑾院中的一举一动,生怕闻人瑾再次对季白不利。
“闻人瑾中毒了,凶手是那位同小白关系密切的小厮?”
“千真万确。”那小厮回禀道,“听说那毒极其厉害,害得大公子今日险些丧了命。”
褚师怀敲了敲桌面,随即蓦地站起,神色慌张地喊道,“不好!小白有危险,走,快随我去一趟。”
那小厮满脸不解,“公子,中毒的是大公子,季小姐怎会有事?”
“那小子素来是个有心计的,什么人能伤得了他?依我看,此局定是闻人瑾自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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