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才敛起瞳光。
“我不收隔夜的恩”,秦莫进来盘腿坐下,“想我回报什么?”
钟延睡意朦胧,摇头不语,显然没休息够。
“你要不躺回去呢?”吴瑧说道。
他再次摇头,阖眼不再给反应。
男女全挤里面不像样,秦莫交待两句,一个人去外间了。
火苗滋啦脆响,吴瑧莫名生出安心的感觉,没一会儿也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吴瑧醒得早,歪头抬眼,对上银娘圆圆的明眸。
“再睡会儿呗。”她道。
吴瑧:“?”
“晨曦浅光,鹅蛋小脸柔和漂亮得嘞,啧啧啧,眼睛合着月牙儿一样,赏心悦目啊!”
吴瑧给她夸得尬笑,转头别开,对上钟延懒散垂着的眸子。
有了田里那遭,两人都没涨红脸,对眼也自然些了。
“你——还好吧?”
钟延打哈欠都没用几分力,“嗯。”
依计出发,钟延好像没事了,看着挺正常的。
吴瑧也没事了,看着挺正常的。
大家都没事,就是气氛不太正常。
秦莫和钟延一前一后,吴瑧和银娘在他们中间,一路无话。
一个想知道对方为什么救自己,一个偏不开尊口,高冷得像冰雕。
两人噎起别人一套一套,相互作对时谁也占不了上风,即便不远的前方黑烟升腾,吴瑧仍觉得冷气森森。
山火并未像秦莫所说的止住,有人对止火的阵法动了手脚。
浓烟漫漫滚上云霄,雪云完全不受影响,静静飘在空中,老娘最美的架势。
秦莫蓦然停住:“出来。”
斜前方树根黄土翻动,一双绿爪子扒拉出来,不远处的火光衬得鲛人皮肤闪闪发亮。
“好眼力。”它道。
“你把时砚师弟拐走了还跟着我们做什么?”银娘责问。
鲛人咧嘴,却没发出声,非常浮夸。
“阵法快完成了,我来送祭品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