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用手肘推远他,“从我这里去其他主掌手下的弟子不少,偏你死心眼。跟着苍梧,他会手把手教你本事,我是没那闲情逸致。”
“师父你又赶人了……”余庆委委屈屈,“我不管,反正我脸皮厚,您赶几回我就赖几回。”
台上吴瑧从容地书写着,秦莫手里的茶盏一翻,冷声道:“我坐这儿多久了?”
余庆不明所以,吓得顾不得身上的茶渍,唰得起了半身。
周围的人看过来,他怕引起别人注意,赶紧蹲下,身子隐在前后的长桌之间。
捡起地上的茶托和杯子,余庆小心问:“师父,我去给你换热的。”
“不必了。”
秦莫一个瞬移,闪到山庄门口,冷着脸背手走了,留下余庆在风中不知所措。
他只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静静坐下观赛。
四周却小声议论开。
“秦道君身旁那位小仙君是何人?众目睽睽之下也太伤面子了。”
“他你都不知道?秦道君唯一的关门弟子,余庆。”
“伴君如伴虎,小仙君可怜啊。”
“苍崇的秦道君跟帝君同在化通境,手下唯一的关门弟子却才渡了三道天劫,上不上下不下的,合道境在同仁中也不算突出。”
台上的吴瑧答题之余注意到台下师徒发生的事,她不解地望了眼秦莫离去的背影。
平日里他虽然爱捉弄弟子,却从来没发过脾气。
余庆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原位,身前和袖子湿了一大片,表情平淡,但眉头微微拧紧,好像在调节自己的心情。
对上吴瑧的视线,他反而露出鼓励的微笑,倒像一根酸刺,让人为他心疼。
吴瑧也回过去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后排的银娘选择安静地坐位置上,吴瑧懂她的想法。
这时候上前安慰会让余庆更尴尬,不若随赛试冷掉这个插曲。
三百万只能解一小口渴,不过出了余庆这档子事,吴瑧反而想好好比试了。
如果她拿不到好名次,不管秦莫那头怎么想,外人说起来,余庆背后更要遭人诟病。
吴瑧于是认真许多,把原先不大确定的几种材料再用灵丝细细探,在一炷香时间见底的时候交了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