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是没死吗,这一次的功劳,有你们的一份。”
慕秉持捧住纪遇的脸,他想吻她的唇,可最终,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没有机会有这份功劳,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
“你……你说什么?”纪遇的目光充满疑惑。
正在这时,李求真走了过来。
纪遇看到她,立刻推开了慕秉持,说道:“求真,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纪遇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金属人,和一条项链。
这金属人很小,刚好可以放在她的手心里,非常可爱,是小白的样子,项链也很漂亮。
“这是我用小白剩下的金属片做的,送给你。”
李求真这几天没少哭,看到纪遇给她的礼物,她又哭了。
她让纪遇帮她把项链戴上。
纪遇为她戴上项链,说道:“小白会永远陪着你的。”
李求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坚定地点头,“是的。”
三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那颗蓝色星球,散发一股震撼的美。
从这个角度看待地球,看待人类,心胸似乎都能变得更加的宽广,以更高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李求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纪遇,翟仲廷和苏里那样的人,还会出现吗?”
纪遇:“会,虽然不会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出现,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但是他们会用不同的方式出现,充满仇恨,报复社会。”
听到这个答案,李求真心头咯噔一下,“那该怎么办?”
纪遇:“如果翟仲廷苏里早一点遇到彼此,或许他们的人生会不一样。”
慕秉持:“你为什么这么说?”
纪遇:“他们想要孩子,想要去除孩子不良的基因,不希望孩子活成他们这样。或许他们两个有过人性,可是他们仅有的人性被一些人或事抹杀了。环境和苦难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可是环境和经历对个体行为的塑造作用极为强大,特别是极端情境下,充满可怕的破坏力,个人的意志力会显得很渺小。”
慕秉持:“可是我们做不到完美社会,无论怎么做都会有坏事发生。”
纪遇:“是的,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每个人处在的环境不同,是不可调和的。大同社会无法实现,可一个正常的包容平和的社会,并非不能实现,只是人们不愿意实现,以至于给自己找无数借口。让社会变好很难,可要败坏社会道德很容易。”
李求真目光迷茫地盯着地球,缓缓开口:“苦难不该被歌颂,不该被当成正能量宣传。要求经历折磨和苦难的人必须善良,并且拿更苦难的人来对比,进行嘲讽。这是肤浅地拿道德当武器,看似宣扬道德,可这何尝不是对社会的一种潜移默化的破坏。”
说这段话时,李求真很清楚,与翟仲廷和苏里的事无关。她是律师,早就看到越来越多因为苦难和不公引发的案子。
她认为,社会应该关注如何减轻苦难,而不是无视苦难,甚至用善良的苦难者当做道德标准来审判他人,这种做法只会加剧社会不公和偏见,甚至会引发更多悲剧。
只是,她经常被人用一万种理由曲解,指责她道德败坏,纵容罪恶。
她累了,也不想辩了。很多时候,她甚至不想跟人类说话。
纪遇:“人类往往把怜悯和道德败坏进行混淆。可是,怜悯的不是恶本身,而是苦难。怜悯苦难才会意识到苦难的存在,探讨复杂的人性和创伤,推动解决系统性问题,而不是无视苦难,盲目进行道德压迫,向所有苦难者进行道德训诫。然后,更多翟仲廷和苏里这种人出现,用自己的方式报复这个世界,让人们看到他们的疯狂,人类唾弃他们,容不得任何人有半点怜悯,接着,在这种绝对正确的僵化道德观里,他们继续出现,恶性循环。”
慕秉持:“可是作恶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他们可以选择不作恶,他们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被惩罚。”
纪遇转头看向他,“我们从德尔菲星回来时,你跟我说过,如果你是诺拉女王,你可能也会那么做。”
慕秉持:“……”
提到这个,他似乎无话可说。
他发现自己也掉入了道德的漩涡之中,道德审判别人,可轮到自己遇到,他或许就做不到什么道德。
没错,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是不可调和的。
纪遇接着说:“翟仲廷和苏里无论因什么作恶,必然要付出代价。可也得认清一个客观事实,他们成长的环境,所经历的事情,导致他们变得扭曲,无法用正常心态看待这个世界。惩罚他们,是在给受害者交代,可寻找犯罪动机,怜悯苦难本身,这是在给整个社会一个交代。然而,人类往往只能做到其中一个,又或者两者都做不到。要么全都归咎于个人道德,要么就全都归咎于社会。你们很难从中取得平衡,以至于形成两种极端,思维僵化,要么就是冷漠刻薄的道德绑架,要么就是推卸责任,两方互相攻击,撕裂社会。”
“而且正义是什么?如果今天胜利的是翟仲廷和苏里,他们建立新秩序,掌握了正义话语权,颠覆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