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高粱酒、女儿红、青梅酒,单是装酒的葫芦都花了十五文钱。
“我们这的酒最好了,夫郎这样的哥儿喝点青梅酒最好了还有这个米酒也是顶好的,都是用上等的好米酿造而成,许多大户人家都会来我们这边买酒喝。”老板热情的说。
“新奉县的酒肆多么?”虞澜意问道。
“拢共有四五家酒肆,这粮食的价格贵,酿的酒就贵了,一般就是浊酒卖得俏,都是卖给乡民的,黄酒也不错,喝着比浊酒好,酒味重一些。有钱家的老爷就是买羊羔美酒,上个月的程家的管事才来买了二十坛。这一坛就要五十两银子。”
郑山辞闻言眉头紧皱。
虞澜意听了算了算,这程家喝酒就要花一千两银子,这真奢侈了。他们住在京城里,长阳侯是一个好酒的,他只喝烈酒,每个月喝酒也没花这么多的银子。虞长行倒是常常得了皇宫里的赏赐,什么外邦的佳酿,带回来全进了长阳侯的肚子里。
虞长行也喝酒,但他只是在军营中有需要应酬的时候去陪,酒量还好。
郑山辞好像不怎么喝酒,他不会特意去喝酒,也是应酬时会喝点。
“你想做甚?”郑山辞抱着三个葫芦,轻轻的问道。让虞澜意抱着酒葫芦,郑山辞就没想过这事。他通常还是犯懒的,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只打着空手跟着郑山辞。
虞澜意:“我想做点生意。”
郑山辞听了跟猜想的一样,他心里想了想烈酒的制作方法,心里有了谱。他便说:“好,想开便开,只是要把金云带在身边,他在你身边我放心一些。”
虞澜意诧异的看了郑山辞一眼,打心眼里还是高兴的:“我知道的。”
他还以为郑山辞不让他开酒肆,还要同他讲大道理,没曾想这般轻易就应下来了。
他们还未回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周围的人顿时乱成一团麻,人群像是蚂蚁一样都往一处地方挤。
“那是怎么回事?”
“云家的哥儿跳河自杀了。”有妇人说道。
郑山辞面色一沉,带着虞澜意连忙挤进去,他到了桥上,只众人围成一片,看见一个哥儿披着黑色的披风,整个人还在哆嗦,脸上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整个人苍白着脸、全身簌簌的发抖。
第52章 县令之责
周围的百姓还在对着云哥儿指指点点,说着不清不楚的话。纵然跳河被救了还要承受众人的指点,而会游泳的哥儿跟姑娘很少,只能是一个男人在水中把他救起,而这个男人把披风披在云哥儿身上,钻进水中又消失不见了,没人瞧见他的模样。
“是云家的哥儿,这怎么想不开啊,不是说要嫁到程家做妾室么?”
云家在新奉县是一个富商,云哥儿年满十八岁了,长相小家碧玉的,云老爷还在为他挑选相公,结果前几天去酒楼里用饭,被恰巧经过的程儒看见了,觉得云哥儿的长相同亡夫有几分相似,就借机向云家求娶纳为妾室。云老爷他们家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跟程家作对,哪怕程儒的年纪大得能做云哥儿的爷爷,他们也是欢喜的应下。
谈起这一桩婚事,众人唏嘘不已。要说富贵,他们也是想的,可这年龄相差太大了,再加上程儒自打退下来后,后院里塞了不少人,以至新奉县的百姓终于从程巡抚表面的光鲜亮丽中窥探到内里的贪婪、好色。还有程家这几年大开大合,兼并土地,狂揽钱财,也至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只能沦为程家的佃农。
程家这些年还捐钱给县衙修缮县学,给县学中的贫寒子弟提供金银援助,发大水还设了粥铺,看着也是一个大善人,在本地有很高的地位。
虞澜意见这么多人围着云哥儿,小哥儿全身发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河里的水,混合在一起,把整张脸变得很狼狈。
他上前扶着云哥儿。
郑山辞身边没有随从,虞澜意太打眼了,他这么上前扶着云哥儿,他们的视线落在云哥儿身上,转而又落在了郑山辞身上。现今新奉县的百姓已经认识了这位县令,主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先送去医馆。”郑山辞说。
一行人来到医馆,云哥儿在虞澜意怀里发抖,似乎怕极了。
“郑山辞,你去催催宋大夫,你去给你家少爷带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虞澜意说道。
郑山辞去寻了宋大夫,宋大夫掀开帘子带了药箱进来。
云哥儿的侍从应声离开了,他不仅是去拿干净的衣裳,更是回府把这件事告诉给云老爷。出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侍从不知所措。少爷这样不仅嫁不得人,本是就把自己的前途毁了,现今被县令跟县令夫郎救了,还不知道以后如何。
宋大夫见云哥儿有些抗拒,伸出手为他把脉,沉吟道:“有些发热,先吃一副药再看看,另外身上的伤,我让药童给这位少爷敷药。”
郑山辞他跟着宋大夫一起出门,宋大夫让另一个药童去熬药。他见郑山辞才说道:“不知郑大人跟这位少爷是甚关系,我看这位少爷的穿着应该还是未出阁的哥儿,现今他已经破了身,身上还发热。”
宋大夫:“这是丑事,所以我没说出来。现今告诉郑大人,是让郑大人有所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