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意对写字起了兴趣,他拿着毛笔在吕锦字帖后面练了几个字,吕锦去瞅。
“澜意,你这字端正多了。”之前都是狗爬。
虞澜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我也是勤学苦练过的。”
他们都是说一些哥儿之间的话,吕锦嫁给崔子期后,常跟年轻的夫人跟夫郎走动,反正都是说宅子里的事。吕锦一般搭几句话他就不说了,崔子期有洁癖,不喜欢府邸有什么人伺候。到了刑部审讯犯人免不得要沾血,回来要把皮都洗破,搓红。
瞧那架势,要是旁人对他献媚亲近他,他能把自己沉到湖底。
要说崔子期的风流名声在京城传到有鼻子有眼的,谁想到他是一个洁癖。
吕锦就给他做了几双手套,让他去审讯犯人的时候把手套戴上,免得他把手洗脱皮了。
吕锦问虞澜意酒肆的事。
这边两个哥儿在说话,另一边围炉煮茶,他们大抵说的是朝中大事。
崔子期:“大皇子已经有十三岁了,陛下想让大皇子开始观政了。”
施玄摸着茶杯,“观政,这有些早,但大皇子是嫡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礼部最是注重规矩道理,施玄这般说就没问题。倒是嫡长子这三个字引起了他们的思忖,他们都明白这三个字的分量。
武明帝正值壮年,后宫只有王凤君一个人,原因他们都知晓。大皇子是先凤君之子,二皇子是王凤君之子,他们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所以家族势力是重合的,至少在目前为止,朝中还是在观望,但大部分朝臣更偏向于立大皇子做太子。
这样权力可以平稳过渡。
今日只谈一句他们便略过去了,说起朝廷放的七日假做甚。
郑山辞道,“走亲戚,然后就回家好好休息。”
杜宁笑道,“我便也是如此,今年还没这么长的假,我定然是要在床上度过的。”
萧高阳却是约了时哥儿同他一起去看雪,只是这话不能跟好友们说,只说走亲戚。施玄也是跟着爹娘一起走亲戚,然后他打算去佛寺待斋戒三日后回来。
吃了茶,众人各自散去。
施玄回到家里,他娘问他上哪儿去了,施玄答了。
“你过年还要去佛寺做甚,好好的待在家里不好么。还是该给你找个夫人把你栓在家里,免得一天到晚就是念着佛祖。”施夫人也信佛,但这个三儿子太痴迷佛祖了,让施夫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盼着儿子成家后不要太痴迷佛祖,别想去做光头和尚。
家世这些她都不看了,只要模样好些,性子跟施玄和得好便行。他的大哥跟二哥都成亲,就他一个人过年还是孤单单的一个,可怜见的。
施玄纠正:“娘,不是夫人是夫郎。”
说完这句话他就回房去了。施夫人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了计较,她找施大人。
“你说玄儿是不是有喜欢的哥儿了?”
施大人:“他除了去上值外,哪里去认识哥儿了。”
说起施玄,施大人也是一肚子的火。本来他们家世代是书香门第,施玄还是传胪,二甲头名前途无量,结果他偏要去佛寺,这事弄得人尽皆知,丢尽了他们家的脸。施玄这般几年了,施大人便放下了由着施玄的性子。
“你去探探儿子侍从的口信。”施大人沉思说。
施夫人点点头。
过年要买年货,今年郑山辞跟虞澜意一起去买的年货,他们还给府邸贴了春联。
郑清音从屋子里出来,喊二哥二嫂。
“二嫂的肚子还没有显怀呢。”郑清音摸了摸虞澜意的肚子。
他们来郑父这边烤火说话。
“还说二嫂,你的婚事也该办了,今年都已经十八了,还不办都成老哥儿了。”郑夫郎趁机把郑清音的事说了。
“我还不想成亲。”郑清音的脸上泛粉,“我管着布铺,自己赚钱了,不想一直在宅子里。而且上哪去找好男人,见过了大哥二哥这样的好男人,我还怎么找。”
“清音你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虞澜意笑着问。
“就合眼缘就成了。”
虞澜意:“你这说得更难了,不过慢慢相看,总有合适的。”
林哥儿:“清音长相这么标致,那定要找一个长相俊美的夫婿。”
虞澜意极为赞同,不然他们家的样貌就不一致了。
晌午在郑家这边吃了,晚上他们就去侯府吃饭,晚上他们自己回家去守岁,他们两个人守岁就没人盯着了。
虞澜意摸着肚子,理直气壮,“我熬不住,我们的孩子也不能熬。”
郑山辞让虞澜意先睡了,等到打三更时,郑山辞把准备好的压岁钱放在虞澜意的枕头下面。
新年新气象,虞澜意拿着压岁钱,眼睛亮晶晶的,“郑山辞,你给我压岁钱啦。”
郑山辞笑着点头。
“你真好。”虞澜意双手搂着郑山辞的脖颈。
新年的第一天,郑山辞给郑清音,还有多多都给了红包。
郑夫郎给林哥儿红包,郑清音也有一份,虞澜意是一份的。成亲了是一家了,都是只给一个红包的。
“一年又过去了。”郑夫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