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莫不是你家亲戚?那我可是要禀明长公主,求她开一开恩典了。”
“并未同我有亲,也没有故。我知你行事一向狠辣,可长公主一向待人亲厚,我只怕你如此,坏了长公主和我们紫璇宫的清明。妄付长公主长久以来的威望。”
“呵。我一向如此,方才长公主已授予我来决断,偏你来多事!你我同为长公主奶娘,别以为你多照顾两日,便高我一等!”
张嬷嬷压下口气,才要回便听一宫女从外急跑进前殿。两人停止争执转身拐出屏风后,正中站定。
宫女禀:“昨日礼部呈贡年下礼单,其中有块上好白熊皮,陛下为显对太后尊敬,现下已经交于制衣局,命其制作一件厚实大氅。奴婢已去制衣局问管事姑姑,她说张柔于隐藏丝线方面极得芳绣娘精传,那侍卫同张柔说话之时姑姑全程在侧,说那侍卫特意嘱咐陛下极其重视此事,命张柔绝不可假手于人。奴婢怕做不实,也去查了张柔回去的路,找到了人证......相关人等已然带了来......”说完朝外轻喊,“进来瞧瞧可是她?”
张柔听后反而有些惊惧,不敢转头望去。心知完了,不只自己获罪,还连累了兄长。待要告罪之时,竟进来两个不认识的内监齐答:“是她。”
“什么是她不是她?说事。”桂嬷嬷露出不耐烦眼神。
其一率先开口:“我们昨日快尽巳时换完值,走后三所那边小巷回芜房。所遇人不多,遂记得分明。”
张柔愣神思量,虽自己所走却是那小巷。可已过巳时多时。他们为何?
“你们之前认识?有交情?”桂嬷嬷问。
“并不认识。从未曾见过。”两个内监均答。
“在哪当值?”桂嬷嬷问。
“奴才二人等在北二所洒扫。”
“这宫里百十人等,怎的就认得出来?”张嬷嬷再问。
另一内监道:“她应数极笨之人,平地也能栽跟头。我二人正走着,却见她迎面走来,摔了重重一个跟头,趴在地上哭个不止。我二人还低低笑了一番,所以认得。”
张柔身边宫女过去一把拉过张柔的手,还见擦痕。抓着手腕便叫一声:“姑姑。”
桂嬷嬷瞧见,问:“从紫璇宫回去的路那么多,为何偏选偏僻之路。”
“路虽然是偏,却同南所南辕北辙。也算查实,至少夏至看到的绝不会是她。”张嬷嬷替张柔答后,反朝后院看去。
桂嬷嬷似有领会才道:“那你先回吧。”宫女松手。桂嬷嬷却是见势走前一步,狠踩张柔手上。
“啊。”张柔忍不住疼叫出声来。
桂嬷嬷收了脚,故意问道:“怎的了?”
“无事。是奴婢......不小心。”张柔强吞委屈。只把左手颤巍巍抬起,用右手手心护住。
“你这手怎的伤的?”桂嬷嬷明知故问。
“昨日摔得,自己摔得!”张柔答。
“不碍事吧?”
“不碍事。进献给太后娘娘的衣裳绝无问题,若是有问题也是奴婢自己技艺不经,自己的问题,于旁人无由!”
“那你今日来紫璇宫耽误了这些功夫?”
“昨日给长公主缝补的那件衣服未弄好,脱了节。这才召奴婢过来重新缝制了的。长公主还夸奴婢缝的好,还赏了银子......赏了银子。”张柔说着胡乱在地上捡了一块碎银抓在手心。
桂嬷嬷轻笑一声:“那便走吧,还等什么?还想再要一块不成?你们也是。没你们的事了,该回去当值便当值。只是今日之事若从你们嘴中说出......你们当知道,这地方是紫璇宫!”桂嬷嬷朝着那两个内监道。
“明白。绝不多言。”张柔急道,连同两内监急忙退出。
夏至又一把攀上张嬷嬷。“姑姑,我们此次罪不至死呀。姑姑开恩。”
“你们却是忠心的,连钱贵人那事你们办的也是极好的。可好就好在,你们已经无用了。”张嬷嬷强扒开夏至的手,转身离去。
桂嬷嬷拿出帕子掸掸衣裳,才朝着后面而去。殿中众宫女强给夏至灌下甜汤。
两盏茶后,栗荣忽进寝殿回禀:“栗荣按着海姐姐吩咐,去那巷子里找了,那近后三所后巷十余步的位置,确有星点血迹。”
长公主睁开双眼,问道:“什么?”
桂嬷嬷笑回:“无事。都处理好了。这等小事您别跟着费心了。”
张嬷嬷也道:“去吧。多事。”
栗荣并未讨好,姗姗退出。
张柔磕磕绊绊回制衣所自己住处。推开房间,反手便关上,直恨不得栓上木门。
房中却响起一娇嗔之声:“妹妹才回来呀?可真是九死一生呀!怪不得昨日妹妹说,紫璇宫吃人呢......”
张柔回过神来,却依旧身靠门板,声音发颤:“慧姐......姐,你怎的在这?”
“我是来还衣裳的!”秦慧用手敲了敲那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套紫蓝纹粉花的衣裳。
张柔吓得坐在地上。
“呦,这是怎么了?”秦慧轻笑,走到张柔身边蹲下身子拉起张柔的手,却没有扶起张柔。温柔的抚摸,刻意避开那些伤。“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