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遇到盗匪劫道。时之命也。”
“都没了?弟弟也没了?”盼娣仍低着头,怯怯的问。
“是。”常苒回。
盼娣忽而在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招娣过去抱住于她。
常苒看了一阵,听了一阵,才要说话,却是盼娣忽道:“小姐您救我们姐妹于水火,您给我们赐个名吧。既然弟弟都没有,阿爹阿娘都没有。何用招、盼。”
“那怎么成......”常苒仍是推拒。
“如何不成?您熟通典籍。随意想个,也比我们没读过书的成呀。”招娣道。
“我可没有熟通典籍呀。就是先生,只怕也不敢这般说的。”常苒忍不住轻笑,却是想到他们新丧,忙止住笑。“你们可有极其喜爱之物?之事?”
“双亲离去,本不该说他们坏话。可,我们乡中闭塞。我们打下生,便要被溺死的。多亏二叔还算仁慈,但也未说通双亲。”招娣并未再说。
常苒瞧着二人,忽升起悲凉。站起身来看向窗外,落叶萧索,已光秃秃一片。更显悲戚。双生子已,自己洒下那般天大谎言,也是如是。招娣、盼娣,是否合该便有一命该遇到她们之感。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唐代诗人元稹的诗。我觉得这两句极美,菊花在清冷微寒之时开遍,不畏严寒傲霜之花,花之各异,坚韧非常。名人大家多爱菊来,以表其坚强品格。一秋一菊,不分家。是为彼此,意岁岁年年相伴不离。”
常苒最后还不忘开解一句:“旁人或觉你们不详,但我这没有这些。不只我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家皆是见怪不怪。你们自可出去行走。只也多得一句:瞧,这两人长得一般,也就罢了。无事的。”
“昨日听先生讲学,只记了最后一句: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月。今日听小姐说这些话,也叫我们二人如沐春风。招娣斗胆,既遇小姐,便加一字,沐。”招娣说道,又看了看盼娣。
盼娣忙不迭的点头。
再看常苒,常苒亦是点头应允。
“水沐秋、水沐菊。好名字呀。”常苒不禁感叹,徐徐念着。
“小姐。我俩自打来,便想好了。”盼娣轻唤。
“什么?”常苒不解。
“我们想姓常。”盼娣道。
“可你们......”常苒抿嘴难启言。
“就算小姐不收我们身契,我们也想侍候小姐。安叔、子卓、四时哥都姓常。我们也想姓常。子卓说他是幼时被收养的孤子,我们如今亦是孤女,只求小姐准予,求小姐收留。”两人跪在一处,齐齐叩首。
“不。你们不知干系。姓常不好。”常苒只差把缘由说出口来。
“小姐不应,我们便不起。”招娣道。
“你惯会威胁于人。我可不是那等心软之人。那便跪吧。”常苒反而不吃这一套来,坐下身子冷眼看着。
“我们并非此意。”招娣急道。
“这般,户籍不好办。你们日常先叫着,若有一日不想改了,也不麻烦。”常苒心中仍是不想连累她们。
两人先应,自此,水招娣自叫常沐秋,水盼娣自叫常沐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