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沈两家在朝堂上早已被视为一党,今日沈明语遭罪,萧家人却选择旁观避祸,岂能不叫沈家人寒心,难保靖南王府与魏国公府不会生了嫌隙。
萧老夫人歇了口气,目光冷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萧成钧身上。
所幸,这回三郎倒是个懂眼色的,知道赶进去护了一回。
“五郎,你回去思过。”
她站起身来,叫人扶着自己往榻边走去,又回头吩咐道:“半夏、连翘,过来照顾你家主子,其余人下去领罚。”
半夏和连翘方才抹了泪,起来侍候。
萧成钧走到榻边,看着半夏连翘给沈明语擦拭额头、脸颊、手臂,袖中的手指攥得指节发白。
她躺在被窝里,面如薄纸,唇瓣泛着不正常的艳红,眼帘紧闭着,眉心蹙得甚紧,喃喃地唤了一声:“阿娘……”
萧成钧定定地看她许久,伸出手摸上她额头,轻轻抚了抚她眉心。
连番种种异样,当真只是他的错觉吗?
瞧着那瘦弱单薄的小人儿,萧成钧心中涌起复杂情绪,心底的猜测几欲破土而出,可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人看着萧成钧静默不语,心底稍有动摇,淡淡道:“你也下去歇息吧。”
萧成钧低头看了眼沈明语苍白的脸颊,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沈明语似是有所察觉,忽地唤了声,“三哥……”
萧成钧脚步一顿,只淡淡回眸了一眼,旋即又转身朝外走去了。
半夏看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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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今日多亏了三少爷强闯文华殿,才将世子接回来。”
老夫人眯了眯眼,缓缓叹气,“六郎平日里很喜欢亲近他?”
半夏不敢隐瞒,轻轻颔首。
“罢了,六郎自个儿不怕,我担心什么。”
老夫人搭着崔嬷嬷的手臂,坐下来,望着沈明语出了会儿神。
魏国公府早已不复当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孙辈之中能担大任的竟无几个。
三郎虽性子阴沉心思难测,但论孝道无出其右,如今在几个孙辈中又最得六郎亲近,若他真心疼爱这个弟弟,以后与靖南王府关系自是不差。
想到这里,老夫人神色露出疲惫老态,若有所思了许久。
————
夜里落了场春雨,潮寒之气更甚。
沈明语持续高热不退,半夏连翘也不敢合眼,一直守在榻前,亲力亲为尽心照顾,不敢让旁人动手服侍自家主子。
大房二房都来了人探望,你一言我一语,劝着老夫人下去歇息了。
萧成钧过来时,雨势已停。
芷阳院已经归于宁静,只有檐下雨滴之声,夹杂着早春的切切虫鸣。
“三少爷,您怎的过来了?”
半夏很是诧异,这当真是稀罕事,忙上前行了个礼。
萧成钧收拢手中的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