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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惊吓(1 / 3)

不知何时,外面又传来淅沥雨声,寒凉无孔不入透进屋内,与暖意碰撞化作沉闷湿气。

半夏被萧成钧冷声质问,不由得呼吸一窒,手上的被子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屋内气氛闷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萧成钧眸光冷锐,岂能看不出半夏和连翘的为难,纵使二人极力掩饰,也叫他捕捉到了细微的惊惶。

他离心底的答案似乎又进了两步。

“忽想起佛经漏抄了两句,我且先出去补一补。”萧成钧垂下眼眸,轻抿着薄唇,转身朝帘外走去。

笔挺的身影行路无声,却叫半夏和连翘心如擂鼓,浑身紧绷得四肢僵硬。

待看他消失在帘外屏风后,二人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你去门口守着。”半夏朝连翘递了个眼神,动作麻利地给沈明语更衣。

连翘刚要迈步,忽听得榻上的小主子哼哼道:“……水……喝水……”

连翘朝外面唤了声,叫外面守夜的小丫头送温水进来。

帘子倏地一掀。

萧成钧端着个瓷白釉茶碗站在帘下,漆黑的瞳仁毫无波澜,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六弟醒了?”

半夏将将给沈明语换好衣裳,顾不得再给她束胸,急忙扯了衣架上的月白大氅,将小主子裹得严严实实。

“三少爷,怎能劳烦您做这些?”连翘亦是面色微微发白,忙伸手去接茶碗。

许是被他连番惊吓,连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带了颤抖。

萧成钧将目光寸移到榻上的苍白小脸上,看她已经换过衣裳,指腹按紧碗盖,牵唇笑了笑。

“无妨,别叫六弟渴着了。”

话才落音,人已经大步到了榻前,眼底情绪莫辨,垂眸凝视着锦被里的小少年,“扶他起来罢。”

半夏只得扶着沈明语,让她倚在自己肩头,低声道:“有劳三少爷。”

沈明语迷糊中睁开眼,便撞上那对浓郁得化不开的黑眸。

她正要开口,忽地面色僵住,恨不能再晕过去。

“三哥……你怎会在这儿?”她秀气的眉轻拧,被他盯得心里发虚,转头朝连翘道:“怎能让三哥端茶送水?”

因着刚醒,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说得急切,听着不像斥责,倒像是求救。

不等连翘开口,萧成钧径自在榻边坐下,定定看着她,淡声道:“我本是过来送佛经,见你病得厉害,故而多瞧了两眼。”

他将茶碗递过去,乌黑的眼眸微微弯起,笑意不及眼底,“做哥哥的,理应关怀弟弟。”

沈明语低咳了两声,短促的呼吸略缓和了些,“……多谢三哥。”

萧成钧冷冽目光拂过她苍白小脸,见她抬腕时,又闻到另一股清甜香气,却有些偏甜腻了。

看她喝完水,他才挪开了视线,淡淡道:“好生歇息。”

待他站起身,沈明语迫不及待缩回了暖和的被窝里。

临走前,萧成钧脚步一顿,忽地又回过头来。

沈明语骤然抬眼,勉强撑起个笑脸,“三哥可还有事?”

萧成钧薄唇微抿,过了片刻才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约莫有几日不在府上。”

沈明语睁大眼,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但看他投落的目光,似是露出几分迫人气势,便知道自己需得扮好关切兄长的乖巧弟弟。

她眯着眼,朝他浅浅笑问:“哥哥是要去哪儿?”

看她故作轻松实则紧绷得唇角僵硬,萧成钧轻笑了声,“去直隶,章老办了个书院,我过去瞧瞧。”

沈明语全身又往被窝里挪了些许,弱弱道:“那、三哥早些回来。”

萧成钧意味深长“嗯”了声,末了缓声道:“我不在这几日……”

话将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他抿了抿唇,垂眸道:“好生养病罢。”

沈明语连忙点头,“我自然是听哥哥的。”

萧成钧快步出了芷阳院,撑起伞往夜色深处行去。

也不知……她能否护住自己。

罢了,他操心这个做什么?

————

侯府。

因着快到清明时节,这几日平阳郡主不在京中,去了千佛寺吃斋念佛。

是故,袁为善揍人的消息传到府上时,林方廷头疾犯得厉害,不知要如何善后。

他一贯不是个圆滑的性子,全靠这些年恩师提携,加之有个得力的娘子,才渐渐坐稳朝堂。

林方廷出生寒门,踏入朝堂时已经二十有四,彼时是个脾性直爽的愣头青,处处不得人缘,幸而章老赏识他,才得以在官场斩头露角。而后他娶了平阳郡主,得袁将军旧部支持,更是平步青云,如今在内阁已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仅次于首辅江太傅。

他与郡主本就鹣鲽情深,亦感激郡主下嫁之恩,待袁为善视如己出。

只不过这孩子桀骜不羁,骄纵惯了,林方廷也颇为头疼。

每回袁为善闯了祸,当面一脸诚恳认错领罚,下回却仍不知悔改,即便他语重心长劝说过多次,这孩子依旧我行我素。

林方廷很是发愁,正叹气时,见幺女端了盘糕点进来,笑吟吟唤了声,“父亲。”

“昭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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