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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2 / 2)

突然感受到了简宅的好。

简怀意决定收拾收拾回简宅住。

今晚就开车回去。

“二少爷。”

管家刘叔从简怀意接过车钥匙。

“刘叔,帮我收拾一下房间,以后我还在家里住。”

“好的,二少爷。”

推开房门,淡蓝色的墙纸让人心情舒畅。躺在床上仿佛一团很轻的水汽,置身在蓝天之中。

房间一切如旧,简怀意想起阳台还放着几盆多肉,掀开帘子,多肉被灯光笼罩,饱满的花瓣像是果冻。

不愧是多肉,就是好养活。

简怀意拨弄了下绿油油的花瓣,浓密的羽睫微垂:“goodboy。”

多肉仿佛听懂了夸赞,叶子摇摆,蹭了蹭简怀意的指腹。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浮上心头。

简怀意放下帘子,拿起手机订了一张飞往温哥华的机票。

温哥华最近举办花艺大赛,前段时间主办方给他发来了邀请函,但那时他全身心应付梁洵,一直没给答复。

现在没有可顾忌的了。

也要感谢那场livehouse,让他找回了一点年少时的热情。

简怀意盘腿坐在垒起的被子上,如同占据高地的小猫,手机扔到一旁,羽睫垂着,侧头似是在思考。

人真是最复杂的物种,小的时候想长大,长大了又觉得一切都很无趣,还不如以前。

甚至长大后还会产生一种想法,活着就活着罢,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反正也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第二天一大早,简怀意拎着行李箱,开车赶往机场。

手机铃声响起。

“你好。”

“你好,回忆先生。”

简怀意猛地踩了刹车,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预感,车停到路边。

“梁洵出事了?”

宋医生停顿,瞥了眼靠做在病床上的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无形之中给人压力。

“嗯,梁先生的状况目前有所变化,家属最好能来一趟医院。”

简怀意立刻调转车头去了医院。

如临救星。

穿着白大褂的宋医生跟秦助站在病房门口,看到赶来简怀意纷纷眼睛恍然亮起。

“简少。”秦助恭敬地点头。

“梁洵怎么样?”简怀意蹙眉,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

梁洵头上绑着绷带,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似乎在昏迷,嘴唇发白,奄奄一息的模样。

秦助准备好措辞,声音沉重:“前天下午,我送老板去机场,本来一切正常,直到老板在经过入站口的时候踉跄一步,我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上前一步,及时接住了晕倒的老板,把他送到医院。”

宋医生适时出声,补充道:“上次车祸给梁先生的脑部带来重创,留下了头晕头疼的后遗症,严重时甚至会晕厥。从拍的片子来看,梁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再受到刺激,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植物人。

简怀意心尖一颤,嘴唇紧抿着。

宋医生安抚道:“作为家属,简先生您目前能做的是不管有多荒谬,先顺着梁先生的记忆来,如果能让他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最好不过。等梁先生建立稳固的认知结构后,再帮助他慢慢扭转观念。”

“好,我知道了。”

简怀意推开病房的门,梁洵刚苏醒,两人目光相视,简怀意率先开口:

“感觉怎么样?”

梁洵皱眉,眼前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还好。”他沉声道,“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

简怀意打量着梁洵的面色,由此判断出他目前的记忆状况:看来是没有那天他们“分手”的记忆了。

不然绝不会是这个态度。

他有关分手的经验仅来自陆漾,简怀意坚定地认为如果梁洵还记得“分手”的事情,绝不会对他那么平和。

“不知道。”简怀意如实答道。

梁洵垂眼,浑身透着颓败的气息,黑发耷拉在额头前。

简怀意看着梁洵,插在兜里的指尖微凝,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劲。

梁洵极少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种模样,哪怕是曾经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养子时,也未曾向任何人示弱。

如果说简怀意的骄矜是家族给的底气,那梁洵的底气则完全来自于骨子里的不屈服。

如同一只浑身带刺的狼崽,纵使周围充满豺狼虎豹,也未曾收敛过稚嫩的爪牙。

作为多年的好兄弟,简怀意当然希望梁洵能一直意气风发。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变成植物人。

简怀意深吸一口气,两颊凹陷出很浅的酒窝,“回家吗?宝贝。”清润的嗓音如同涓涓细流,抚平心里的焦躁。

梁洵掀了掀眼睫,寂灭的心脏因为这一句话恢复活力,仿佛一缕神经穿过胸腔,滚烫的血液汩汩流动。

他压下所有疑问,黑眸注视着面前被阳光眷顾的青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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