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暗了暗,简怀意放下杯子,清润的嗓音沙哑。
“接着来。”
梁洵没有异议。
这场游戏以简怀意输得一败涂地告终。
他趴在桌面,浅色的瞳仁蒙了层水雾,歪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你…是不是学过?”
梁洵如实说:“看别人玩过。”
怪不得。
“可恶。”简怀意两颊酡红,一字一顿:“梁洵,你,胜之不武。”
梁洵没有反驳,他看着简怀意,灼烧整晚的心脏忽然吹进一团风,消减了半分躁意。
“还能站起来吗?”
简怀意扑扇了下眼,“当然…能。”
还补充一句:“我酒量很好。”
他抬起下巴,胳膊撑着桌面,缓缓从座位上站起。
然后踉跄一步,扑通一声摔到了地面。
“好疼…”简怀意捂着屁股,被刺激出生理性眼泪。
梁洵无声叹了口气,大步上前,托起简怀意的腰,一把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简怀意礼貌道谢,又重复了一句:“我酒量很好。”
梁洵:……
他望着青年的侧脸,心脏下意识地纠成一撮,密密麻麻的酸涩自胸腔蔓延,喉头哽住。
明明最恨出轨的人,却能一而再地原谅简怀意。
是不喜欢的缘故?
或许是。
但纵然不喜欢,只要没分手,他们都应该对彼此忠诚。
趁着两人今夜都不甚清醒,
“你会一直…”烫嘴的那个字被收回,梁洵语气沉沉,换了种说法:“对我们的感情忠诚吗?”
还没有醉到完全失去意识,简怀意听到后,足足理解了一分钟。
对感情忠诚?他应该算是个对感情忠诚的人。
“会。”
梁洵掌心发热,气息不可抑制地加重,仿佛神经末梢被撩拨了下,余震回荡全身。
半晌,他低声吐露:“我也会。”
就算不喜欢,他也会在关系存续期间,对简怀意忠诚。
铃声突如其来,轻快的纯音乐响起,冲散了气氛的粘稠。
是简怀意的手机。
梁洵伸手从一旁捞过来,礼貌地没有低头窥探,直接递给简怀意。
备注显示是言听,简怀意看清后,没多想按下接通键。
“老婆!”大喇喇的一声从听筒传出,赵言听哭唧唧地喊:“宝,你在吗?我想你了呜呜。”
四周霎时安静,气泡水咕噜冒泡,死寂足足持续了几秒钟。
简怀意下意识地仰头,撞进男人骤然汹涌的黑眸。
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