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愁云。
晚间一家人用膳,说说笑笑,倒是温馨热闹。
因第二日便是戚老夫人的寿辰,家中是要大办的,许多事要去张罗安排,戚屿柔便被婢女苒秋扶回了房内,卸妆时,苒秋道:“姑娘去庵里祈福,怎么也不带上奴婢,一个人在那里怎么能让人放心。”
戚屿柔真正的去处自然要瞒住,对家中人的说法也是她去尼姑庵静修祈福。
她微微笑笑,安抚道:“又不是去享福玩的,带着你去显得不诚心。”
苒秋将她头上的发饰一个个小心摘下,又抱怨道:“姑娘和陇春比和奴婢亲近,她还没到年纪呢,姑娘就着急忙慌将她放了身契,如今这院子里就奴婢一个,姑娘又不在,每日无聊得紧。”
听她提起陇春,戚屿柔垂了眼,自然道:“你可是也想出去了?不如我将你一起放了出去,免得你一人守着院子无趣。”
“别别别!姑娘别赶我出去,我就是觉得姑娘也不在,陇春也走了,心里空落落的。”陇春是同戚屿柔一起长大的,苒秋则是戚屿柔来京后戚家买来的,关系自然差了一层,如今她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让戚屿柔待她更亲密几分。
戚屿柔安抚她几句,便再没有别的话。
第二日天未亮,戚府上下便忙碌起来,放鞭炮,摆果子,洒扫除尘,才准备妥当便有人上门来贺寿。
前厅越来越热闹,戚屿柔则在后厅陪着戚老夫人,厅内还有几个族中的婶子、嫂子作陪,吃着果子茶水,欢声笑语的。
“小禾!”热闹人声中,忽然有人喊戚屿柔,她回头便见闫慧云朝她跑来,两人抱在一处。
“小禾你真是不够意思,上次在护国寺你丢下我就跑了!今天你得给我赔礼!”
闫慧云声音不小,戚屿柔忙将她拉到旁边花厅,赔礼道:“我那日实在有事,慧云你别生我的气。”
“那日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戚屿柔一时想不到借口,闫慧云见她为难,气得戳了她一下:“你不说便罢了,我这还有件事要问你呢!”
“你坐下边吃果子边审问我。”戚屿柔拉她坐下。
闫慧云哼了一声,却不吃果子,只拉着戚屿柔的手问:“前两日我父亲上门问日子,戚伯父怎么说你今年犯太岁,不能成亲,到底怎么回事?”
“确实不能成亲。”
何止是今年不能成亲,她和闫鸣璋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你怎么成了个闷葫芦,问你几句你答一句,真是急死个人了!”闫慧云扳过她的身子,气呼呼道,“便是你今年真的不能成婚,也没什么的,我二哥他那个死心眼,别说让他等一年,你就是让他等一辈子,他也会等的,你别哭丧着脸!”
戚屿柔有苦说不出,心中难过,眼睛便红了。
“小禾你别哭啊……”闫慧云慌忙给她拭泪,又说了好多软话哄她,才将人哄住了。
闫慧云道:“你心里若是有事不好说,也别自苦,就是有难处,我二哥也都能体谅的,等他从荆湘回来,定是要亲自登门,到时候你亲自同他说,没有什么难办的。”
两人正说着,忽有一道人影在花厅外站住,戚屿柔定睛一看,竟是承喜。
承喜怎么会来戚家?他若来了裴靳定也在附近……
戚屿柔瞬间浑身发冷,忙将闫慧云支走,承喜便来给她行礼,道:“二爷来了,接姑娘回去。”